風無涯卻不再說話了。
坐在楚千漓的床邊,長指落在她的衣襟上。
有些猶豫。
畢竟,是個姑娘家。
但他沒有別的辦法。
最後,風無涯還是別過臉,一狠心,將楚千漓的衣襟拉開。
心門處,一片雪白的肌膚,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雖然並沒有看到太過分的地方,但對於這個年代的姑娘家來說,這心口的肌膚,是不能給夫君之外的男子看的。
鎏金立即別過臉,不敢多看半眼。
風無涯深吸一口氣,才低頭,將自己的衣襟,以同樣的方式扯開。
“鎏金,等會不管我有什麼反應,都不要阻止,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他伸出手,長指在掌心劃過。
殷紅的鮮血,立即在傷口流出。
那長指,又在自己的胸膛上劃了一道。
同樣鮮紅的血,沿著胸膛,滑了下來。
他閉了閉眼,將受傷的掌,壓在胸膛的傷口上。
“等事情結束後,將她送回去,今夜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誰也……不許說。”
鎏金咬著牙,捏緊了掌心。
終於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他的身旁,盯著他摁在胸膛上的手掌。
蠱蟲噬心,咬斷心脈,發現宿主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它就會想辦法逃出去。
隻要有血,它就能活,它會以為自己逃出去,會有活路。
所以它咬斷心脈後,會從傷口出來。
隻要在它鑽入另一個傷口之前,將它擒獲,便是誘捕成功。
“你若堅持不住……”
“我能……堅持。”風無涯的聲音漸漸開始變得沙啞。
他在運功,自斷心脈,讓蠱蟲知道,它所處的宿主,快要不行了。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階段,是蠱蟲絕望之後,咬斷他剩下的心脈,吸夠血準備逃離。
“我……能……”
風無涯的額角,很快就冒出來一滴一滴豆大的汗珠。
汗珠沿著他的臉滑落,一滴一滴,落在衣裳上,轉眼不見了影蹤。
蠱蟲開始在啃咬他的心脈了!
“王爺……”鎏金看著搖搖欲墜的風無涯,想要扶一把。
但,風無涯一動不動,以渾身的寒意,拒絕了他的攙扶。
他依舊坐在椅子上,雖然身體在抽搐,也雖然,一張臉早就沒了半點血色。
但他還是咬著牙,用力捂住自己的胸膛,還在運功。
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
明明渾身都在顫抖,可他始終安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也許,是痛得說不出話。
慢慢地,有血絲沿著他的唇角滑落,一點一點,染紅了那一身素白的衣衫。
“王爺……”鎏金心頭一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可他必須要看!
一旦風無涯感覺到蠱蟲逃了出來,放開手掌的時候,他需要在第一時間,將蠱蟲截獲!
否則,蠱蟲有第二次,沿著他手掌傷口進入他身體的可能。
那麼今夜這一切,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蠱蟲,依舊在啃噬剩餘的心脈。
風無涯唇角滑落的血,漸漸變成了暗紅的色澤。
他終於忍不住,悶哼了聲,一張嘴,一口暗紅的鬱血湧出。
“王爺!”鎏金嚇了一跳,想要幫忙,可他無能為力。
怎麼辦?繼續這樣下去,萬一王爺扛不住,當場……
鎏金緊緊捏著自己的拳頭!
這該死的蠱蟲,怎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