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傷元氣(3 / 3)

事實也罷,相信也行,李秋月對未來沒抱多大希望。為了贍養老人,養育小孩,她隻是想苟且活著便是,不會有其他奢望。

天色將要泛白,他們又繼續趕路,一路沒有多言。李秋月隻是心事重重,劉半山隻是想著能順利地將李秋月領回家裏,這件事就告一段落。明天,他還有別的生意,要麼就在家幹些農活,也樂得逍遙自在。

劉半山領著李秋月到了她的家,李秋月婆婆早早依在門檻眺望等候。見兒媳回來,滿是憂鬱的臉已有幾分舒展,忙著去招呼兒媳進屋休息一會。

李秋月與劉半山告別,說盡了客氣話。李秋月婆婆也感激不盡,然後目送著劉半山離去。平時看著劉半山那麼的消瘦,可這時他的背影卻是那般寬廣,身影又是那般偉岸。

進了屋內,李秋月一頭紮進兒子的臥室,蒙頭大睡。自張富貴死後,她就不再進他們共同居住的房間,燒掉了亡夫所有的東西,清理好床鋪,便搬到了兒子的住所。

兒子的房間也大,兩張床擺在那兒,還有許多的空間。這樣免得獨守空房,勾起痛苦的回憶。

婆婆過來征詢李秋月,說給她做點東西吃吃。一晚上的奔波,悲傷與饑餓,兒媳眼看憔悴了許多。

李秋月往日那紅潤的飽滿的臉蛋顯得瘦小又臘黃,那隆起的胸,似乎有了縮小,豐腴的臀部似乎也瘦了一圍,尤其是那雙美麗的眼晴,也現出了黑黑的眼圈。

婆婆一直心疼李秋月,平時都是自己做飯做菜,以減輕兒子媳婦的負擔,尤其是讓兒媳輕鬆一點,因為她也喜歡李秋月。在對待兒子不能生育這件事上,李秋月也是通情達理,深明大義。

見李秋月倒床便睡,不吃不喝,婆婆也歎息地走開,一邊走,一邊抹著眼淚。老年人終是見過世麵,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當日哭昏過去之後,醒來便象是變了另一個人。

婆婆深知生者還得繼續生活,悲痛又有何用。在張富貴父親離世之時,老人不也有一段時間痛不欲生,後來還不都過來了。此時見兒媳如此,心裏反而痛心起來。

劉半山此時卻步履蹣跚,踉踉蹌蹌,堅持著回到家裏,便一頭栽在地上。老婆汪睛琴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知發生了何事,以為是趕屍出現了意外,被魅魔所傷,那就十分危機。

好在汪晴琴也懂些巫術,本身是出仙之人,被人叫做仙婆,常常可以被鬼魂附身,代替死者說出心中所想之事,跟隨劉半山這麼多年,也學會些奇異之法。

她把劉半山扶過身來,仰麵平躺。見其一身虛汗,又用毛巾將其擦盡,在其身上多處一捏一按,搓揉並舉。又用嘴對著劉半山的嘴一陣吮吸,吐出一口,又吐進一口,好一陣工夫。

眼看劉半山身子由白變紅,漸漸有些溫暖。她便拿起香燭在案上點著,化些紙錢,又拿瓶白酒,喝上一口,然後在劉半山身上一噴,口裏念念有詞。一連幾下,反複進行,劉半山便神奇般蘇醒過來。

劉半山騰地坐起,環視四周,見在自己家裏,便鬆了口氣。企圖起身,可身子力氣不夠。汪晴琴便拿來板凳,扶他坐起,不由問道:“你怎麼了,怎麼這麼虛弱,寒氣逼人,沒有半點陽氣。”

劉半山無語。汪晴琴又問道:“莫非魅魔生事,加害於你?”

她又遞給劉半山一杯熱茶。劉半山喝了一口,定了定神,運了運氣,活動了一下筋骨,見無大礙,便回答道:“不是什麼魅魔。趕屍還算順利,一路雖遇有一些阻擋,但也一一化解。”

“那又何事讓你這般虛脫,似乎大傷元氣。”汪晴琴一再問道。

“你有所不知,李秋月陽風太矮,易受魅魔侵害。她因悲傷過度,受了風寒,加上鬼魅侵蝕,差點丟了性命,是自己用盡體內真氣將其體內寒氣驅散,驅魔送暖,這才傷了元氣,體虛所致。”劉半山如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