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也乖乖地起床,跟著劉半山來到廚房。洗滌完後,拿著碗筷自顧自地吃了起來。看著孩子乖巧懂事,劉半山也樂在心中,心裏一陣欣慰,自己辛苦奔波也心甘情願。
他完全忘了昨晚的驚險,忘了昨晚自己差點就回不了家了,哪還能見著兒子,哪還能坐在家裏吃著飯菜。
可想來也別無他法,自己就是吃的這碗飯,風險與利益並存。隻要自己以後多加注意,便也無妨。何況自己昨晚是為救人才遇上凶險,這麼多年已經過來,多是有驚無險,涉險過關,何況還有父母保佑。
這時一群烏鴉飛過,嗚哇嗚哇地叫了幾聲。劉半山頓覺不爽,似乎感覺到哪裏又有人將要斃命,不覺心頭一涼。民間自有說法,喜鵲報喜,烏鴉報喪,十分準確。
這邊張富貴才去世幾天,怎麼又有人將要逝去呢!
吃完早餐,劉半山在屋外察看了一下天象。天氣晴朗,無半片雲彩,樹木鬱鬱蔥蔥,一片嫩綠;?嫋嫋炊煙升起,吃得晚點的人家還正在做早餐。村莊雞鳴狗吠也聽得清晰,並無異樣。
他回到內屋,正欲拿起農具去地裏看看,忽然想了起來,再過三天便是地獄第十殿轉輪王薛,農曆四月十七日誕辰。他是專司各殿解到鬼魂,區別善惡,核定等級,發往投生。
“莫非有誰冒犯了閻羅?”劉半山心裏不由一驚。他想,就是冒犯,那也是百姓無知,不知者不為罪啊!可是地獄閻羅不管這些,要求絕對尊嚴,誰要冒犯於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劉半山放下農具,拿起看風水用的羅盤,以及其他一些用具,擦拭幹淨。他又準備些了黃紙,白布條,以及一根桃木做的木劍。收拾停當,一並放在一個布袋裏,整理放好。
然後,他又走到屋內的神龕前,燒上幾柱香,一一叩首膜拜,口裏念念有詞。又吩咐汪晴琴燒上一鍋熱水,自己要好好沐浴一番,更換衣衫,可能又要行使自己的本行了。
其實他內心是極為悲哀的。這雖是他的謀生之業,但不能祈求,這是父親常常告戒他的東西,那樣,便會招來厲鬼報複,終將貽害一方。
可是此事,也不是人為能夠控製的,既然來了,還不是順應人們的善良和願望,為人尋得一處好風水,讓其子孫後代有個寄托。
自然規律,誰能抗住,隻是它某時來,也有幾份巧合罷了,權且如此。
劉家村有上百戶人家,是個大村子。可是劉家村四麵環山,居於山區之中,與外界聯係較少,唯有幾條能夠走出劉家村的山間小道也是崎嶇難行,地勢險要。
聽村裏老人說,劉家村從漢朝末年就有的,是個十分古老的村子。很多年來與外界斷絕聯係,為的是保全劉家村人員的性命。
據劉家村的祖輩說,劉家村的先祖是西漢劉邦的後代,後因漢朝漸漸衰弱,漢室後代被追殺,不得已,逃到此地。這裏地處山區,山高林密,沒有出入之路,又與外界沒有聯絡,實屬安全。
他們就這樣在這裏休養生息,不斷繁殖,就有了這上百戶人家。後來加上一些外來者,或為躲避追殺,或為躲避災難也逃到這裏居住。
劉家村人也極為包容,並不另眼相看。於是到現在,劉家村不斷壯大發展,人丁興旺。劉半山也是隨父親逃到這裏來的。來到這裏以後,他們就入鄉隨俗,改姓劉了。
那還是父親在街上為一個人看相時聽說這個村的,因為那人就在這個村,他就是汪晴琴的父親,劉安邦。
父親見劉安邦濃眉大眼,額頭寬闊,頭大耳寬,頗有帝皇之相,隻是眉宇之間一條“川”字紋敗了帝相,但也不失威嚴,有著包含福祿、寬厚、包容之相,便極盡之能事,為其指出破解敗相之法。
他們幾次交往之後,劉半山父親把劉安邦的前生後世看得十分準確,讓劉安邦不得不十分佩服,心想,此人也是懂他之人,算是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