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羅老頭的那個“道”字的“治療”,我晚上基本上可以入睡了。第二天,我想驗證一下我的心理恐懼是不是真的好了,吃過中飯後,邁開步朝那棵大槐樹走去。
我走近大樹,仔細地看了看,周圍也沒有什麼雜草,光溜溜的。我一如以前盤腿坐在大樹的中間,閉上眼想那個火光,慢慢地火光呈現在我的意識中。就在火光出現後,那條大蛇又出現了!而在大蛇出現的同時,羅老頭房子裏曾出現的那條氣勢磅礴的飛龍也在我的意境中若有若無、時隱時現,龍的霸氣一顯,蛇就消聲慝跡。
這次我沒有如上次那樣嚇得魂不守舍,隻是立即睜開眼,向左右一看,周圍根本沒有蛇,當然也更沒有龍,這種龍蛇混雜看來那可能是我練功中出現的幻覺了,不過這個幻覺不象一般醫書裏寫的那樣虛,對我而言卻顯得那麼“真實”。
雖然內心對那條蛇的恐懼已經淡了很多,但是它倒是跟我耗上了,我現在隻要一靜坐,也許龍氣在身,但那條長蟲總會如示威一樣,非得要擺個譜才離開。如何擺脫這條討厭的大蛇?我打電話問李醫生,李醫生說不出什麼具體的方法,隻是說等我功力到了,那支劍在身體旁轉轉就可以了。可是我仍然還不能指揮那支劍啊。隨著高考的日益迫近,我心中的恐懼由上次的淡淡又變得嚴重起來。我很想去羅老頭那裏去“觀摩”那個“道”字,但那畢竟是校長大人的房子,我如何敢去那裏逗留呢?
剛擺脫神經衰弱,又遭到蛇的侵襲,俗話說好瘡疤忘了痛,可是我痛還沒過,另一波的折磨又降臨到我的身上,這還讓不讓人活啊!要怎樣才能解決這個苦於斯痛於斯的折磨?
凡人沒有轍,就去找神仙。還是去李仙娘那裏吧,在修煉領域,我所認識而又懂這些東西的,隻有李醫生和李仙娘了。李醫生不能解決我的問題,那隻有去問李仙娘。
這次去請教而不是去問事,祖先們就不用再做跟班了。從學校到李仙娘那裏隻有三十裏路,星期天上午,我一個人騎車匆匆上路,不用一個小時就會趕到。
輕車熟路,我到李仙娘那裏時已是中午時分,看來仙娘也還是吃五穀雜糧的,問事的要吃飯,說事的李仙娘也要做飯,我還得回學校看書,等李仙娘一切妥當那還得個多小時。不管三七二十一,走進去問了再說。見到李仙娘,就對她深深地作一個揖。
李仙娘正在燒火做飯,見我一揖下去,伸手攔了攔,再看了看我,問:“你是……有什麼事?”我看她的神情,覺得她很可能不認識我了,當然,她門庭若市,在她那裏問過事的不說上千,至少也有八百,一麵之交,如何銘記在心?她是一點也認不出我了。我隻好簡單介紹了下自己,說我前一個多月前曾來過這裏,那天還專門等過我和朱前鋒,並且餓著肚子早飯也沒吃。
“哦,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今天是貴人來了,快坐,快坐!我正在做飯,等等就在我這裏吃,我們邊吃邊聊。”她終於想起來了,熱情地對我說道。
李仙娘不吃葷腥,就炒一兩個現成的蘿卜白菜,所以做飯很簡單也很快,不到二十分鍾,熱氣騰騰的飯菜就擺在桌子上了。我們邊吃邊聊,她話匣子一打開,如倒在玻璃上的水,四處亂淌,沒有的方向。她簡單地說了說她家裏的大致情況。李仙娘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現已長大成人,都在外麵工作,一年難得回家一趟。她的老伴就在大前年去世了,現在她一個人住在家裏。兒女要她去他們那裏去住,一來她不喜歡大城市那些鋼筋水泥做成的世界,二來她的師傅也不許她長期住在外邊。
說到她的師傅,那可是我最感興趣的話題。我連忙問她是如何開始做這個職業的,她的師傅是怎麼一回事。
李仙娘素葷,但喝點酒,二兩酒一下肚,話就多了。她說她原本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農村婦女,夫家的母親會這門子功夫。在華夏國十來年最****時,我們夫夷縣也不例外,在那個時代裏,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徹底的唯物主義橫掃華夏大地,但在那個惡劣的大環境下,還是有很多人暗暗裏請她母親去做法事,由於效果出奇地好,她母親收到的糖整整藏了一間房子。要知道那個年代華夏國實行計劃經濟,一切都要憑票去購買,買糖也要靠糖票,一家人一年的糖票才十來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