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往事塵緣(1 / 2)

我心頭突然如被重錘砸了進去,喉間似乎有一股甜甜的液體湧了上來,大腦一陣狂暈,差點坐不住,幾欲跌下椅子。

江濤看到我臉色慘白,手撫心胸,料到我是受了內傷。急忙走過來在我的手腕上脈搏按了按,似在診脈。我無力回應,隻是搖頭苦笑。我不知那邊的那個家夥是什麼狀態,是不是如我一樣,也是血腥滿嘴,或者仰麵向天,我是希望敵人大敗而我方大勝的。但我現在這樣了,再也無能為力看到對方的死與活了。

“江組長,能不能讓我單獨享受你的辦公室一兩個鍾頭?”我有氣無力地要求江濤。

“你請便。”江濤很爽快,行動也更麻利,一說完就帶上門出去了,看來表麵上冷若冰霜的他也有一副古道熱腸。

我合上眼,觀想起我在月來寺明果師給我指點法界的情形,由於第一次自己進入這個神秘的法界,就如在荒漠裏,要認真細瞧北極星的位置才能分得清東南西北一樣,我細細地想,摸索著找那根通向法界的拐杖。

心淨要如輝月映波,才能鑒於萬物。我得慢慢地澄下心來,讓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特別是受傷後的氣餒和對那個我的忿恨等不良情緒如水中的微塵慢慢地沉了下來。等到念頭淨下來,我麵前就展現了五彩繽紛的世界。而那種暖流如三月的陽光緩緩地照在全身,又有一股清涼的氣流從頭頂中灌輸到全身,浸潤到五髒六腑,每個毛孔蕩滌著祥和的溫流。我受傷的內髒,特別是肺部有一陣略微火辣的感覺,我知道那支金劍帶有肅殺之氣,那是金氣,肺屬金,所以受傷最厲害的應是肺。

在這柔和的氣流下,我感覺一切都恢複得極為迅速,不到半個時辰,我又生龍活虎,一切如常了。

我知道江濤還在外麵守護著我,經過法界力量的洗滌,我的感覺又敏銳了更多。我輕輕地敲了敲門,果然,江濤應聲打開了房門,一臉的關切,當他的目光注視到我的全身時,他臉上綻開了笑容。

“我知道你會沒事的,真的很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傷了。”

“不用這樣,我也是我的定數,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傷好了,我心情也就好多了,開口跟他聊侃。

他隻是撓了撓,透著不好意思的神情,也不再說什麼。也許那種長於細察思維的人是不善於表達更多細膩情感的。

我示意他靜坐在一邊,革命功業尚需努力,我還得再接再勵,找出那群不法之徒。閉上眼,我看到了他們還在那裏,圍繞著那個矮子,好象在做著一些治療,不過他們的治療竟同我有著驚人的相似,不過從效果來看,應還沒有這樣迅速。當然也有可能他傷得比我重,治起來更費功力。我隻看了一眼,立即收了功,起身對江濤說:“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受傷了。現正在治療,我們趕快去,應該還來得及。”

“好的,我立即令公安人員加派人手,圍入那個山頭,不得放走任何個人,哪怕一隻飛鳥!”他斬釘截鐵,果敢而雷厲風行。

他一邊通過手機下達命令,一邊開著專車火速帶著我趕往那座山。

山裏的寺院,肖林一見他的同夥張悅血口狂噴,一手拿起一把樹葉,按住了張悅的後背,光就在他手中照亮。

肖林出生在六十年代,華夏國那場十年浩劫也波及了他。那個時候他說小也不算小,說大也不算大,十多歲的孩子,當時社會一遍混亂,該工作的沒有去工作,而是上山下鄉支農,該上學的沒有上學,而是去首都“拜”見國家元首。沒有上學的地方,他倒要趕去遙遠的首都看看外麵的世界,可他卻走不出如山一樣的縣城,誰教他連地理的常識一點也不清楚,諸如早上起來、麵向太陽、前麵是東、後麵是西、右邊是南、左邊是北都沒有背過,如何走出迷宮一樣的大山?但他還是不死心,總是每天東走西跑,發誓要走出去。

又一天,他吃飽了早飯,又開始了征程,他漫無目的地亂走了不知多少裏路,抬頭看看,日已近中午,肚子也餓了,但就是沒有找到一個吃飯的地方。他用手捂著肚子,又走了一兩個小時,才走到一個集鎮上,他不識多少字,不知道這個地方叫什麼,而且現在也是聽不到鄉音了,“這次應該早已走出的縣域了吧。”他得意地想道。

但是五髒廟無物可祭,他就變得沒有絲毫力氣,實在走不動了,看見遠處一家店鋪,走近一看,還真是一家賣麵的鋪子呢,慢吞吞地走進鋪子門口,可是他猶豫了一下而徘徊不前了。

他手裏沒有一分錢,又沒有一張票,那個時候吃任何東西全靠票,華夏國當時實行的是供給製。

而這會肖林沒有一張糧票,如何才能弄到吃的?他就站在門口,隻能靠聞麵的香味來滿足一下饑餓的心理。

“肖林,還不進來?”他聽到了一個老人叫他的名字。

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還有能有認得他的人?看來他運氣還不錯,於是他大踏步地走了進去,隻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向他招手。但這個老人他是打娘胎裏出來就沒見過的。他又遲疑了一點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