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張先生竟有這等的神通!人去樓空後,還殘存著一股欲吞噬一切的能量,看來這個小小的公司裏還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
感覺到異常後,我立即警覺到身心要化空,不能再留一絲神氣,以後就是這個張先生回來,也就不能從神氣的留存中再覺察到什麼。偽裝和隱藏是智者的生存智慧。老子雲: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稀聲。守愚守拙才會讓人覺得你很“混沌”,看不清你的廬山真麵目,你也就能在旁邊對周圍的人與事洞若觀火,該出手時再出手,事情就會在不知不覺中隨著你的指揮棒轉了過去。就象鬼穀子說的:聖人之在天地間也,為眾生之先,知存亡之門戶,達人心之理,方能潤化萬物。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當然聊天的日子總嫌太短,每到一個地方,寒暄幾句,於熟知的、不熟知的握握手,說上幾句台麵話,或者裝著難兄難弟親密一番,叫聲大哥大姐,場麵熱鬧,心情也愉快。怪不得那些人民公仆常到各處去考察、搞調研,其實這是一種極為舒心的放鬆和休閑。
上班第一天,身體和心智倍受了一番折磨。不過看來效果還是不錯,唯一有點缺憾的就是料爆得太猛了一點,讓人感到這個龍助理有點太不可思議,隻可敬而不可近。看來火候這東西還真難以捉摸,“不偏謂之中,不易謂之庸,中者天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要達到不偏不倚的中庸水平,我想那隻可能隻有完美無缺的佛祖或先聖了。古人傳工不傳火,這火候正是修行與做人的最難處理的大問題。
在下班的路上,我一邊走,一邊回想起今天上班的點點滴滴,我不禁感慨萬千。正在匆匆行走之間,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叫住我:“龍行,還真立如鬆走如風啊,這麼快?”我回頭一看,竟是羅校長,他正笑眯眯地招呼著,我急忙止往腳步恭恭敬敬地回答:“羅校長,我正趕回去呢。”
羅校長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下,皺了下眉頭說道:“看你神不守舍,身上尚有微微酒氣,在哪裏喝酒了?你一個學生,而且是一個修行人,佛家居士五戒最後一戒不是不準飲酒麼?要知道喝酒傷身又傷氣,酒後神智被濁氣所迷,就會誤了靈台清明。”
“羅校長,這個酒戒隻是遮戒,有時不得已而開戒,應是問題不大,佛祖不會怪罪的。”我覺得這個酒戒原本不是大問題,何況我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難道不知道,酒一下肚,無非兩個髒器來消化,一是肝一是腎。肝藏魂,腎藏誌,如果你有用肝來解酒的,那麼肝木之氣有所損,而用腎來解酒,就會有失你的誌氣,腎為先天之本,也為肝木之源,如果與先天有虧,那你功夫又如何進步?”羅校長把酒戒的原理說得清清楚楚。
“哦,我倒沒有想到這個。不過今天情況實在太特殊,我就喝了些,以後我一定注意。”
“你是去了黃毅飛的歐與美公司?”他又看了看我。
“是啊,羅校長你的神通這麼厲害!”我嚇了一跳。
“我哪有什麼神通?前幾天,黃毅飛給我打了個電話,問了你的情況,說想請你去幫幫他。我也知道你近來在經濟上有一點困難,所以也就跟他說了一聲。”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正為他為何這麼相信我而疑惑呢,原來是校長的功勞啊,真感謝校長的提攜。”
“這點小事,還感謝什麼?修行人終究是在塵世中立功德的。佛法也不離世間覺,離世覓佛法,猶如覓兔角啊。以後要注意我曾給說過的,世俗之中,要想立德立功立言,一定要謹記欲要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步步要小心,處處要留意,不可任性胡來,不可濫用神通。”我邊聽邊點點頭。再想想今天做的事,確有些過份,不禁愧從心來。
分手作別,我回到了住處,與林冰吃過晚餐,打坐靜慮。猛然聽到李仁強帶著哭音叫我:“龍居士,圓明修行出了偏差了,你快來看看!”意境地中我飛身而出,走進洞內,見他們正立在溫泉邊等我。圓明看上去無驚無怖,見了我也無動於衷。仁強在他身邊一邊垂淚一邊猛喊道:“胖笨熊,龍居士來啦!”圓明才眼開,又象是回憶了良久,才記得起我是誰。記憶恢複後,平靜地問我:“龍居士,我是不是又修錯了?”
我看到的表情和神誌,不覺得點了點頭:“圓明,你沒事,這個是修行過程中的一種魔境,說是魔即非魔,魔隻不過是磨而已。你這種境界是受陰境界裏的一種。你因心不亂攀緣,故而導致你近來沒有新的體悟證知,本要回歸自性體空的老家,卻錯認了境界,認為記憶力一直衰弱,似失去所要歸處,甚至懷疑體空無境之相是錯誤的,因而不知何處是故居。心中忽然,生大枯渴,心中就似有一絲恐懼。很多人如你一樣在這個階段會說我現在記憶力越來越差,如果此時不能安於這種現象的話,會於一切時,深沉記憶某些言語、事情而不忘散,拚命抓住一個東西,一直要想!想!可能這種修心方法,因無有智慧而自迷失掉,魔相可能因此就來。你不是要個東西來想,你一直要想嗎?魔就讓你想,則有魔入你心腹,所以修到記憶力衰退時就要千萬小心。一定要讓顆凡人之心完全打死,隻有大死後才能大活。這時切記不要再住於這個恐懼之心,還要一切不管,到時自會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