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熱鬧?此時此刻,你還閑心看熱鬧?”
“你不知道,廣場上人山人海,那個耍魔術的還真厲害!”
“魔術?那隻是手法而已,值得你這們這麼大驚小怪的。”
“這個手法,嗯,也是一絕啊!不過,我聽人說,他們會法術。”
“出門在外,跑江湖的,當然會點功夫。其實也隻不過是遮眼法。”
“我聽人說,他們叫觀眾拿個杯子和一根草,他們就會把杯子裏的草變出泥鰍來。”
如果是隨便讓人拿杯子和草,然後讓草直接變成泥鰍,確有點難度,但不排除他用一種類似催眠的技術,本來是草,但看起來像泥鰍。不過要讓那麼多人視草為泥鰍,這點功力還是不容小覷。
看到他滿眼熱望,本不喜歡熱鬧,但也不想拂了他的意,於是跟著他前行。
廣場不遠,抬步就到。遠遠望去,人頭簇擁,不時爆出熱烈的掌聲。我遙望一看,天空中竟還掛著一條細繩,李念帶著我東鑽西走,不覺得已到了近前。
在我的麵前留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耍雜技的穿紅戴綠,有的臉上姹紫“胭”紅。一個小孩手捧著一隻紅紙箱,如募捐一樣來來回回收集看客的票資,眾人扔下幾元幾角不等,不過大家自覺性還比較高,沒有一個掏出腰包丟錢給小孩,看來他們的收入還不是很低。
我在中堂時也曾管理過此類四處漂泊走穴的民間藝術團,他們檔次不高,規模不大,隨處一蹲,就擺開了道具,撐起了舞台,一陣亂敲便毫無章法地招攬行人。如果演出精彩不夠,看客就會拍拍屁股走人;如果整場演出能設計得高潮迭起,又碰上觀眾慷慨大方,節餘下來才可能有所盈餘。
圍觀的人粗粗估計約在百來個,從衣著打扮看去大多是農村百姓。也許他們的表演很吸引人,聽一旁有人小聲說就在這個地方,他們已經上演了三天。三天以來不知要變換多少花樣,才能把路人的眼珠吸引入。我沒有看見李念所說的青草變泥鰍,而現在是表演單人走鋼繩絲。
鋼絲淩空穿過兩個臨時豎起的大鐵柱,高約20米,上有一身著紅衣女子,正顫悠悠地在上麵晃動。
此時約略中午,直射的陽光照得鋼絲有些光亮,鋼絲上的女子輕如燕雀,在高空中一高一低來回穿梭,下麵的鼓樂齊鳴,觀眾不時咂舌驚歎。我眯著眼睛朝上看去,紅衣姑娘看上去不僅是走鋼繩,那簡單就是在空中輕輕起舞。她和著音樂,踏著鼓點,如風擺楊柳,身子前後左搖右晃,雖在高空,卻如履平地。幾次好似在從空中翻跌,但在她小巧一腳的倒轉一勾下,又化險為夷。那簡直就是流淌在空中的一首令人心潮澎湃的詩,令人迷戀而不可自撥,看到她賞心悅目的舞姿,猶如看到淩空弄青影的飛天,其藝驚如天人。
在感歎的同時,我又深為之不安:這樣高難度的表演中,這個女子身上竟沒有任何的保險措施,我不禁感到一些悲涼,這究竟是賣藝還是賣身家性命?如果真有不測,一個斤鬥,墜落下來,豈不一命烏呼!
鼓聲急,音樂的節奏更密,鋼絲上的姑娘愈加扭動得更加變形,身如麻花,腳似蜻蜓,看得眾人更加心眩目轉,空中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提起了眾人的脖子,看得觀眾引頸翹首,掌聲雷動。
我的耳邊回蕩著激動的呐喊聲、口哨聲,與一撥高過一撥的掌聲和音樂聲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聾,群情激昂,整個場麵就如電視中的西班牙鬥牛賽場。
就在眾人如狂如醉當中,天空中突然銀光一閃,一把巨大的光柱自天而來,化成一把碩大的金剪,刹時朝鋼絲剪來,緊接著喀嚓一聲脆響,啪,鋼絲猛然斷掉,紅衣姑娘如斷線的紙鳶迅即栽向地麵。
而這一瞬,就如電光火石,令人無法意料,也叫人來不及有任何動作。剛才巨剪不期而來,我還以為這是節日中安排的變化,但看到紅衣姑娘倒栽之時,手腳忙亂,我才醒悟出了變故。情急之下,我迅速入定,將眼前的水泥空地作意為粘乎乎的泥地,然而由於事太過於匆促,時間又間不容發,忙亂之中,我心中知道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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