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閑雲野鶴(1 / 3)

我被發放到宣傳部最差的活——理教組,一年到頭就是看看報紙,學習一下國家最新的時代強音,然後被一些單位請去上上黨課,講講政治時勢,平時也到鄉下去采采風,算是一個自由之身了。

這一天,我沒有去辦公室,就在大街上閑逛,忽然見到幾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喇嘛。這可是新鮮事,還是我在讀書時遇見一個與我鬥得死活的喇嘛,這可是第二次再見他們了。我迎頭走上去,想看看希奇。剛移運腳步,沒想到他們卻朝我走來。

“阿彌陀佛,龍居士久違了!”其中一個喇嘛向我掬躬問訊。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在讀大學時認識的拉楞寺主持賴珠活佛嗎。

“原來是賴珠活佛啊,阿彌陀佛,怪不得今天豔陽高照呢,來,我們到店裏坐坐?”我熱情地同他打著招呼。

“正好,看來這裏是你的家鄉,我們正好找一個向導,想不到真的就有一個向導了,看來真是老活佛加持。我就不客氣了,你請吧。”活佛爽朗朗地說道。

他們一行五人,顯擺在大街上,更多的人不是在看他們,反而在怪怪地看我。我覺得在大街上可不是談故情的地方,於是建議去一個飯店,反正我知道他們是不忌葷的,隨便找一個環境稍好的飯店還是很方便的。

“活佛這麼老大遠來到我們這裏,是不是在找靈童啊?”等坐定後,我提起茶壺,閑閑地問了一句。

“看來龍居士修為較以前更為精進了。是啊,我們得到老活佛的生前留下的遺囑,知道他降生到了這裏,但是人海茫茫,我們到哪裏去找?而且我們又是外地人,更為難的我們竟還是出家人,所以要找一個人就更難了,現在可好了,有了龍居士,找到靈童就為再難了。”賴珠活佛見到了我就吃定了我。

我苦笑了一下,這夫夷縣也有八十多萬人,方圓可有近百來公裏,我可從哪裏去找,又沒有一點線索。

“活佛,靈童有什麼特征或線索嗎?”我問。

“老活佛曾說過,他降生後會有兩個父親,父母三人都是修行人。”賴珠活佛道。

兩個父親,父母都是修行人,難道是他們?我靈光一顯。隨即定下心來,仔細查看,我想起了那晚上那個嬰兒身上現出的黃光,再認真的回溯小孩的出生前後情景,好一會兒我才輕舒了一口氣。

賴珠活佛五人一直沒有打擾我,直到我吐出了長氣後,賴珠活佛才笑著問我:“龍居士,看來你有好消息了?”

人總是老的精,我的表情他們都看在眼裏,我自然也沒有再否認什麼:“我心裏有一個對象,不知是也不是,等找到後,你們再核實,好不好?”

“好啊,承龍居士的情,到時我們再驗證一下。”

既然事情定了,餘下的就是談天說地,不覺得我們談到了我們相識的那段經曆。

“龍居士,想來我們可是有四、五年多沒有見麵了,想起我們當時見麵的情形,我還真是記憶猶新啊。”

“是啊,是啊,活佛。”

那還是我在西北上大學期間,大二時體育課要選修一項特長課,比如籃球、田徑等,而其中就有氣功課,這恰好是我曾經練過的東西,自然我就選擇了氣功。教我們氣功的是一個個子高高,滿臉佛氣的老師,姓高,他的氣功基礎理論和實際修持都很高,看得出來曾經過係統的訓練,不是社會流行氣功的函授或麵授學生。雖然我很低調,但就如錐處囊中,以他的眼光很快就知道我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氣功愛好者,所以私交就慢慢地深厚,在空餘時間裏,他提到他其實是一個密宗弟子,他的上師叫賴珠活佛。

他講了很多賴珠活佛的故事。

賴珠活佛是藏地人,據說現在九十多歲了,在得到他的上師所傳密法後,他到一個人跡罕至的深山裏,用樹枝大了個茅蓬,住下來修煉,廢寢忘食,忍耐酷暑嚴寒。過了五年多的時間,在一個初秋季節,有一天他看到天上出現了奇光異彩,彩光中文殊師利佛坐在中間,周圍有無數佛菩薩現身陪同。

當時他非常喜悅激動,激發了一種深刻的慈悲和菩提心,思想豁然開朗,無數密續經典妙理立刻迎刃而解,能言善辯的才思從胸中洶湧而出,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在這一月二十五日早晨,他聽到“閻摩冉雜”(大威德主心咒)咒聲如陣陣雷聲,震得山搖地動。他出茅屋觀看時,看到鋪天蓋地的熊熊烈火中站立著大威德十三尊真身,高大無比,威武雄壯,相貌十分恐怖,使他不敢正眼相看,周圍還有許多武士和空行母。

此時賴珠活佛自身的磨難與病災全部被破除,身心頓覺輕快舒適,自然融入禪境,各種神通和能量隨之生化,無阻無礙,分別執著意識如冰自消,自生現觀智慧無邊無際,像包羅萬象的虛空---他獲得了無上成就。他又在月盡之夜,看到了閻摩黑敵和六麵閻摩尊現身;在中秋節的晚上看到了妙音佛母美如天仙、身佩珠寶、懷抱琵琶的聖容,從此做詩作文的才思變得更加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