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市臨海區的秀水公寓,現在是晚上八點鍾的時間,江映蓉蜷縮在自家80平米小公寓的客廳沙發裏,慵懶中帶著一絲嫵媚真絲的睡袍下擺開衩到了褲腰那裏,露出的纖長美腿交疊放在沙發上,糾纏成一個讓男人無法抗拒的勾魂姿態。
不過可惜的是,房間裏並沒有男人,隻有比江映蓉小三歲的妹妹江雪晴。
此刻江雪晴就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穿著一件灰白色的衛衣,紮著馬尾辮,五官精致,年輕中帶著一份稚氣。姐妹兩人坐在一起,絕對是雅俗共賞的一道風景。
電視裏正在放著一部催人淚下的家庭倫理劇,江映蓉看的直撇嘴,她自己含著金湯匙長大,自然無法理解劇中的角色為了一些雞毛蒜皮、家長裏短的事整天愁眉苦臉的辛酸。
劇情看的索然無味,江映蓉瞟了一眼江雪晴,依然是那副呆滯的樣子。
“不要天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行不行啊,不是姐姐說你,家裏人花那麼多心思把你送進義江晚報就是為了讓你免受一線記者東奔西跑的辛苦。多少人擠破了頭想進省報進不了,你倒好,放著輕鬆悠閑的黨政口不跑,跑什麼社會新聞,還學人家搞什麼暗訪,幸好這次沒什麼事,要是真有什麼事,你不得急死爸媽啊!”江映蓉坐直身子,教訓起妹妹來一板一眼的。
江雪晴眉頭一擰,一臉的不耐煩。被領導停職後,江雪晴就是怕回家被自己的父母嘮叨所以才來了濱州投奔自己的姐姐,結果還是免不了耳根之苦。
而且更讓江雪晴難過的,是身邊幾乎所有的人在得知她因為暗訪葉家村煤礦非法奴役智障勞工的事而被停職後,都異口同聲的責備她不該多管閑事,沒有一個人關心葉家村那些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智障勞工。
這個社會到底怎麼了,這兩天江雪晴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看到妹妹不屑的神色,江映蓉無奈的搖搖頭,“明天姐姐帶你出去買點衣服,我這裏的化妝品和名牌包包你看上哪個就拿哪個。沒事的時候少琢磨你那無聊的新聞夢想,把自己稍微打扮打扮,畢業都一年多了,還搞的跟學生一樣,整天清湯掛麵的,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女漢子吧!”
“你才是女漢子!”江雪晴不滿的反駁了一句,隨意的瞟了一眼姐姐飽滿圓潤的胸部,再看看自己有點幹癟的飛機場,臉色一紅。她的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點羨慕的,但是要讓她完全的像江映蓉這樣灑脫的生活,她卻做不到。
此時,江映蓉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台裏的同事打來的,約她出去泡吧,正覺得電視節目無聊的江映蓉欣然答應。
放下電話,看了一眼同樣哈欠連天的江雪晴,江映蓉故作神秘的道:“看你這小丫頭片子,一定沒去酒吧玩過吧,晚上帶你去見識下,怎麼樣?”
“我不去!”江映蓉搖搖頭,對這些燈紅酒綠的場所,她提不起半點的興趣。
“去吧,要想做個好記者,一些必須得社會體驗怎麼能少呢?”江映蓉的這句話戳中了江雪晴的要害,後者猶豫了一下,最終接受了江映蓉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