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州新城報業大廈17層的會議室裏,正在召開呂氏集團的中高層會議,與會的有集團所有中層以上領導和董事會的幾位監理。
坐在首座上的蘇晚穿著一件黑色的職業裝,內襯白色修身的襯衣,頭發一如既往的盤在腦後,成熟而又幹練。
“駝嶺曲河汙染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根據曲河三段水域的水質檢測,和我們印刷廠平行水域的水樣汙染最嚴重,水質中水性油墨成分高達百分之五十,確認為我們印刷廠排放。上遊水質沒有汙染,下遊汙染較輕。調查組的定論是印刷廠對曲河汙染負全責,根據專業機構的評測,後續的汙染治理費用至少在三百萬。”正在彙報情況的是集團綜合部的負責人韓鴻飛,當日正是他接手蘇晚跟進汙染一事的。
韓鴻飛停頓了稍許,又繼續道:“另外駝嶺縣曲河沿岸的居民已經集體將我們告上了法庭,根據法務部同事的預測。對於這種民眾集體上訴,又涉及敏感的汙染事件,我們勝訴的概率微乎其微。如果敗訴,我們將麵臨高達一千萬的賠償!”
蘇晚認真聽取著韓鴻飛的報道,黛眉緊皺。調查的結果非常出乎她的意料,事情的發展也完全和她預測的背道而馳。
“我再補充兩句。”坐在蘇晚側首第三位的市場總監薛懷誌接過韓鴻飛的話茬,“調查結果出來後,印刷廠就接到了停業整頓的通知。
薛懷誌看了一眼蘇晚,見對方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事件曝光後,整個駝嶺市場的銷售份額下降了百分之三十,我們的廣告客戶也多多少少的受到了一些影響。保守估計,這次的汙染事件給我們帶來的直接經濟損失至少五千萬,而名譽和市場公信力上的損害,更是無法估量的!”
“不是說有個五星幫的江湖幫派跟這事有關嗎,你們有查嗎?”蘇晚問道。
“我通過公安局的朋友查了,這個五星幫就是當地的一群小混混,平日主要靠放貸、勒索什麼的來錢。他們跟這事應該沒有什麼必然聯係,至於你說的在鬧事的民眾裏見到了五星幫的人,我也讓人查了,沿岸的居民家確實是有孩子混江湖的,有他們出現不足為奇!”韓鴻飛回答道。
蘇晚點點頭,算是默認了韓鴻飛的這個說法。她翻看著手中的資料,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此時,從長桌對麵忽然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
“當初這個項目上馬的時候,我就極力反對,某些人偏偏武斷專行。現在好了,出了這麼檔子事,我們做傳媒的靠的就是敢說敢做。平時大肆報道社會上那些汙染企業,現在自己倒成了反麵教材,你讓我們的報紙怎麼再立信於民!”說話的是董事會監理呂榮,也是呂方候的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