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短信的劉鐵男大為失望，惱恨的衝到隔壁的酒店開好房間，然後把房號發了過去。
淩晨剛過，就有人敲響了房門，正是剛剛下班的程立雪。
程立雪裏麵還是穿著性感的吊帶，外麵套著劉鐵男送給她的風衣，妝沒卸，眼影和唇彩勾勒出一個動人妧媚的女子。她晚上陪了兩撥客戶，喝了不少酒，連她自己都不曾知道，她的酒量居然這麼厲害，徐姐都忍不住打趣她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料。
程立雪眯著眼瞟了一下劉鐵男，強忍心底的悲傷莞爾的一笑，再也沒有當初鄰家女孩的親切，全是一股子風塵味。
“先生，是你要小姐麼？”程立雪問道，話音剛落，兩眼中就蓄滿了淚水。
劉鐵男心中湧起一絲不忍，但還是覺得一個女人自重自愛才是最可貴的品質，自甘墮落實在讓人無法原諒。
“怎麼收費的啊！”劉鐵男點上一根煙，靠在門上譏屑的看著程立雪。
“隨便你給！”程立雪扭過頭，擦了一把眼淚。
“喲，這才幾天不見，變的這麼隨便了啊！”劉鐵男對著程立雪的臉上噴了一口煙，嗆的後者一陣咳嗽，但卻沒有回答老劉。
“進來吧！”老劉哼了一聲道。
程立雪跟著劉鐵男的後麵進了房間，坐在床尾處，身子微微發抖。
“還是雛兒？”劉鐵男見程立雪這副緊張的樣子，不禁笑問道。
程立雪點點頭，低著頭不敢看劉鐵男。她覺得今晚的劉鐵男很霸道，很凶惡，一點沒有了平時在學校裏溫和的樣子。
“那得值不少錢！”劉鐵男又笑了笑，還是一般無二的譏諷語氣，“你很缺錢？”
見程立雪又點頭，劉鐵男哈哈大笑，然後用更尖酸的語氣問道：“程立雪，你還有廉恥嗎？”
程立雪心頭一顫，抬起淚眼看著劉鐵男，抿著嘴唇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許久之後很突兀的笑的起來。
“是的，我是沒有廉恥。我就是要錢，隻要有錢我什麼都願意幹！我要買漂亮的衣服，我不要再每天辛苦的打工，我不要每天躲在食堂裏吃著一塊錢的剩菜，我不要買了一個電話卻都不敢用，我不要忍受別人的嘲笑，成就別人的同情和憐憫……”
程立雪的情緒有點激動，一邊說一邊哭，臉上的妝哭花了，淚珠掛在下巴上，模樣楚楚可憐。
她沒有說她爸爸的事，沒有說自己其實是有苦衷的。一直以來她都恪守著自己的底線，活的艱辛而又痛苦，但是在麵對劉鐵男的刻薄的諷刺時，她忽然就想把這些都刨開，把自己所有的堅持都扔掉。
她那麼努力的賺錢，到頭來還不是因為父親生病而走進了娛樂場所，幹起了賣笑的事情。這一晚上，她不記得自己被多少雙手摸過，不記得自己被多少人暗示過可以高價帶她出台，她像其他的陪酒女一樣，露肉賣笑，陪喝陪唱，不都做的很好嗎。最後一個老板還給她塞了1000塊錢的小費，一千塊啊，就算她現在在熊黑那裏拿著高工資，也得幹上好幾個星期的活才能拿到這麼多。
以前，她覺得自己讀過書，有狗屁的清高和自尊，可是這個晚上一過，她忽然覺得清高什麼的，你放下了便什麼都不是了。這種在男人懷裏笑的花枝招展的活，她以前想都不敢想，但如今不照樣幹的不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