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男回國了,甚至沒等到金靈兒等人離開泰國,踏上他給安排的逃亡之旅就回國了。
又是一番輾轉,回家時已經是一月底。這一趟出門,不僅耽誤了婚禮,也耽誤了學校的期末考試。陳珂人去樓空,三子說因為逃婚的事,陳珂回家跟親戚們解釋去了,順便回去養胎。劉鐵男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接,打到陳家,陳大坤和王可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好。
陳珂這一走把鐵蛋也一起帶走了,主要是不忍心把這孩子當東西一樣東丟係丟的,反正都混熟了就帶在了身邊,誰也沒想到這一帶就是好多年。
在金三角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劉鐵男住到了醫院裏,準備等傷勢稍好,趕在春節之前去km把陳珂和鐵蛋都接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卻出了一件大事,三子被人捅了。
……
這次的意外還得從王虎對幫派的改革說起,他的方式很獨特,先是成立了一家娛樂公司,把老城名下的兩家夜場劃到了公司的名下。接著又搞了一屆社團大會,大哥小弟濟濟一堂,場麵頗為壯觀。
大會上,王虎的意思是讓幫會中層把手裏的酒店、夜場啊都交回給公司,以往的那種分紅製度也有所改變,一切都像企業靠攏,老大們不叫老大了,頭銜改成了經理,領薪水,年底有年終獎。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其實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拿薪水、發獎金和現在他們的財務製度也差不多,問題是會議上王虎還提出了一個新鮮的東西,財務集中結算。
所謂的財務集中就是所有的店麵的收入和成本都交給公司打理,這意味著王虎獨攬了財政大權。這個規定很顯然觸及了大家的底線,一旦財務交上去,他們就不能在店麵的賬務上做些手腳,也不能再以公器謀取私利。
所以當王虎剛把這個想法提出來,很快便有很多人情緒激烈的做出了反對。
江山是他們打下來的,王虎這是要卸磨殺驢啊!稍稍有一點遠見的都能猜到,王虎一旦成功的收回了財政權,接下來便是更多的改革措施,慢慢的實現他對幫會徹底清理的計劃。
反對的聲音很大,但是卻有一個人表示了對王虎的支持,這個人就是早就不想玩下去的三子。
三子的支持讓王虎很欣慰,給予了極高的讚揚,但同時也招惹了其他一些中層骨幹的嫉恨。
這些嫉恨發展到今天三子被刺其實是有一個過程的,在這個過程中,反對改革者的領頭羊正是許二狗。許二狗根本不在乎場子上流水的那點錢,他要的是散貨的渠道,這些場子要是交出去了,他的毒品往哪裏賣,所以他很反對王虎的這次改革。
而三子在當時的會議之後,又接連多次的表達了對王虎的絕對擁護,他甚至第一時間就交出了新堂管理的幾個夜總會,剩下的兩間會所也根據王虎的要求做了整改。
三子的舉動惹惱了許二狗,許二狗自從販毒後,就一直是財大氣粗目中無人的狀態,再經過小人的一番挑撥,新仇舊恨便一並湧上來,如是他便派了人去三子的夜總會裏滋事,三子上前勸阻的時候被人捅了兩刀。
……
三子進了重症病房,那兩刀捅到了脾髒,雖然不致於死,但也有的受了。
劉鐵男來看望的時候,瑤琴的眼睛都哭紅了。
其實三子做大哥的期間,總的來說還算是比較低調的。做到他那個位置也不用再像當年的小弟那樣需要拿刀拿棍的親自砍架,而且三子一直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不搞什麼副業,換句話說有點恪守本分的意思。所以盡管一直在混江湖,這幾年倒還真沒有因為江湖受過傷。
這種情況讓瑤琴都忍不住以為三子不再是江湖中人了,直到這兩刀把三子紮出來滿身血。
在病房外,瑤琴告訴劉鐵男,三子早就動了離開的念頭,這一次之所以那麼支持王虎,並不是因為覺得王虎做的對,也不是因為討好奉承什麼的,隻是三子不想再混黑道了,想抽身去和何良偉他們一起做海鮮生意,所以才會積極響應,想把自己手裏的幫會產業全都交出去,自己拍拍屁股徹底走人。
瑤琴還告訴劉鐵男,三子和他已經在計劃著結婚的事。
“每次我催他的時候,他總說再等等,等他把手裏的事交出去再說!”瑤琴說著說著又開始哭起來。
劉鐵男也挺難過,掏出紙巾遞給瑤琴,道:“怎麼這些事,三子都沒跟我說過!”
“三子不好意思跟你說,當初是他想著做大哥,你給他推薦了現在的位置,如今兩年一過又不幹了,他怕你說他!”
“我怎麼會說他呢,他能有退出的想法,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劉鐵男歎了口氣,有點愧疚的道,“也怪我,好久沒找他談心了,天天就知道讓他做這做那的,從來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他的想法。”
“男哥,你別這麼說!”瑤琴一邊抹淚一邊道。
劉鐵男拍了拍瑤琴的肩膀,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別擔心,醫生都說了沒什麼生命危險。他的這事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