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內加爾河橫穿整個日幾比亞,流域內唯一的城鎮是東南的埃塞爾,接壤非洲中西部的尼日爾共和國,算是日幾比亞東南國境線上的交通樞紐。
三個月前,因為大批難民借此要道入境尼日爾,引起了尼國的不滿,派大軍在此據守國門。同月,國際紅十字會提請聯合國關注日幾比亞戰亂中的難民,隨後不到兩周的時間,來自全球數十個不同的慈善醫療隊便先後進駐埃塞爾,為難民們提供免費的醫療服務。
一些記者和國際媒體人也都來到這裏,通過影像記錄,號召全世界都關注日幾比亞的戰況。
相比較與卡薩拉比充滿戰爭販子的銅臭味,這裏滿滿的都是人道主義關懷。
在埃塞爾鎮子西麵靠近塞內加爾河岸的一處草地上,十幾頂白包的帳篷格外的顯眼,營地裏高高豎起的旗杆上掛著華夏的五星旗,這是華夏仁愛救助會的施醫點。
營地東麵的生活區,郭雅琳正在自己帳篷外洗衣服,偶爾的和路過的同事們打個招呼。
這是自她加入仁愛救助會以來的非洲第三站,她已經完全的適應了非洲的生活,在這些貧瘠的國家,醫生的價值得到了最大限度的體現,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她也享受到了心靈的寧靜。
幾年前,但她決定參加仁愛救助會非洲項目的時候,家裏反對的聲音很大。很多人都奇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在江岸,她有讓人羨慕的家世,也有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她完全不需要用這種誌願者的方式來體現自己的價值,這種做法隻是一些沒有背景的人為了給履曆添彩的一種曲線救國之策罷了。
有時候她自己也想不清當時為什麼要那麼義無反顧的做出那樣的決定,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想離開那座城市,自從那個男人死後,那個城市甚至是那個國家,那些熟悉的麵孔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壓抑。
因為其父親的背景,郭雅琳對當年劉鐵男事件的真相了解的比較清楚。她知道劉鐵男是個特工,一直在為國家做事,隻是因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不幸。她還知道劉鐵男是因為救了任嬌嬌的女兒才落網的,天字一號的事當時媒體封殺的非常厲害,據說牽涉到很多的大官,連郭慶軍對實情也不甚了解。她隻是後來聽妞妞說,那一晚死了很多人。
匹夫一怒,伏屍千裏。劉鐵男就是這樣的匹夫,雖然回憶裏他還是那麼的粗糙不堪,可偏偏每每想起他不修邊幅的模樣和壞壞的笑容,郭雅琳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剛正不阿,想起他的勇敢誠實,想起他和這世界格格不入、永不妥協的那一麵。
……
幾件衣服洗了一個多小時,鎮上的水源緊張,生活區的供水有限,大家都自覺的少用。郭雅琳又是個有點小潔癖的人,所以每次洗衣服都要到附近的河裏自己拎上兩桶水,來來回回累的夠嗆。
最近進入夏季,各種流行病開始橫行,加上連日的陰雨天氣,難民們無處可躲,很多人都淋出了病,營地裏最近的病患壓力陡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