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喝了茶的緣故,又或是其他的原因,劉鐵男回到房間後始終毫無困意。
回味了一遍晚上和安琪兒的對話,劉鐵男總覺得對方似乎有些心事,說話的時候總是若有所指。
但再仔細的想想,劉鐵男又覺得安琪兒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從來不把話說死,從來話裏有話,這也許就是一個宗教組織該有的神秘吧。
老劉這麼對自己說著,忍不住又把和安琪兒認識以來發生的一切回想了一遍。
說來奇怪,自從知道安琪兒的身份後,劉鐵男似乎隻有那麼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大部分時候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把安琪兒當做是自己的鄰家小妹那樣看待。
一個是邪教的教主,一個是單純無邪正值好年華的年輕姑娘,這兩個身份如此的格格不入,每每讓劉鐵男避重就輕。
可有些問題,不是你刻意的回避就會消失的……
下半夜的時候,劉鐵男聽到了農場裏傳來汽車聲,老劉一骨碌爬起床,躲到了窗前。
外麵黑漆漆的,車子的燈並沒有開,劉鐵男想起了此前安琪兒說自己晚上會有客人到,想來也是教會的重要人士。
他們內部的這些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有此一想,劉鐵男又回到了床上。
片刻後,他聽到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好奇心驅使下,劉鐵男又來到了門前,悄悄打開一個縫隙,從裏麵偷望出去,正好看到安琪兒的黑人保鏢站在安琪兒的門前。
不多時門開了,安琪兒沉著臉色從房間裏走出來,看樣子好像也沒怎麼睡,臉上帶著困倦的愁容。
深夜來訪的人是吉爾夫,作為伯格真理教的財務大臣,他是安琪兒走之前不得不見的人。
安琪兒這一走,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公開露麵。而吉爾夫主要的活動區域還是美國的幾個大城市,他不可能跟在安琪兒後麵到處跑,所以安琪兒連夜召見,就是為了交待一下教會財務上的一些事。
伯格真理教全球信徒在十萬朝上,光是每年收上來的供奉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再加上類似於盤剝布維奇家族這樣的事,他們也沒少做,還有青花會每年的收入等等雜七雜八的,伯格教會一年的收入以百億為單位。當然,為了維係整個教會的發展,支出也是一筆龐大的數字。這種數量級別的收入和支出,當然需要專業的團隊打理,而且也一刻都不能鬆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吉爾夫根本不算是教會的人,隻是當年偶然的機會認識了伯格,兩人私交甚好。而伯格呢,也希望教會的這些不義之財盡量交給一個幹淨的人去打理。
吉爾夫是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旁係,是那種不被待見的遠親,一直都有種雄圖大誌不得施展的惆悵,也一直想通過一件事來證明自己。雖然他明知道教會的錢不幹淨,但能管理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具挑戰的事,所以他和伯格一拍即合。
如是,吉爾夫牽頭組織的財務公司幫伯格洗錢投資,以錢生錢,這一幹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安琪兒之所以如此的信任吉爾夫就是因為他替教會管錢管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差錯。
此刻,吉爾夫帶著金絲眼鏡,一臉疲憊的坐在一樓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