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一些得到傳承的東西必然有著它存在的合理性,就像土著人借以助孕的草藥一樣,雖然被郭雅琳從科學的角度批的一文不值,但它的功效確實是驚人的。
葉小青和林茉兒都先後向劉鐵男打電話報喜,在下一個夏天到來的時候,劉氏大家族即將再次迎來兩個小生命。
劉鐵男很開心,但與此同時,他也想到了一個問題。那一晚的三個人,兩個都已經懷孕了,那杜波波呢?
自從那晚之後,這段時間他都沒有見到杜波波了。以前,杜波波還經常去他的辦公室裏,傳達一下美帝的精神,但現在就算在路上遇到了,杜波波也會繞道走。
劉鐵男當然不敢跑過去傻傻的詢問,心裏惴惴不安的想了幾天,他覺得以杜波波的脾氣和現在的身份,萬一真有了孩子,她一定會把孩子打掉。
劉鐵男很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該怎麼辦?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太多的時間糾結於杜波波到底有沒有懷孕的問題了,因為沉寂了半年之間的北方,狼煙又起……
北方的庫裏巴爾沙漠是日幾比亞生存環境最惡劣的地方,穿過這片沙漠就是和日幾比亞一樣的積弱的國家剛果金。
日幾比亞叛軍,自稱為共和軍的幾萬殘餘兵力就生活在這片沙漠裏。
政fu軍圍而不攻,掐斷了叛軍在國內的補給線,又讓剛果金在己方境內圍剿沙漠邊界。
短短半年的時間,叛軍非戰鬥傷亡已經超過五千人,剩下的幾萬人,除去老弱病殘,最終可形成的有效戰力不到八千。
而他們終於不再這樣沒有希望的熬下去了!
庫阿裏巴爾沙漠深處的安吉小鎮,多年前隻是偏安一隅的沙漠小鎮,自從叛軍來到這裏後,這裏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的軍營。
小鎮深處的一幢小房子裏,安琪兒穿著白色的防風衣,腳上是一雙高幫的沙漠軍靴。她站在窗前,開著軍營裏忙忙碌碌的人群。
半年多前,她在巴拿馬康山腳下的地址被美國情報部門發現,從此她開始了漫長的逃亡生涯。一個月前,實在是逃無可逃之下,她來到了日幾比亞,來到了共和軍的大營。
但是到達這裏之後,她就深深感覺到一點,大勢已去!
這段時間,她始終有關注日幾比亞的情況,她知道政fu軍在剿滅了希拓族之後,就已經坐穩了政權,她的叛軍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敗為勝的機會,尤其是在被困在沙漠這麼久,產生了如此巨大的消耗之後。
一年來,伯格真理教的骨幹們逃的逃抓得抓,早已經分崩離析,不複當年。一個月前,一直忠心耿耿的跟隨著她的勒爾曼大叔也永遠的與世長辭。
安琪兒覺得,走到今天,她的人生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牽掛。
她來到這裏,是為了見那個男人最後的一麵,也是為了結束自己這倉促而又不開心的一生。
“教主,士兵們都已經集結完畢了!”共和軍的首領紮西莫德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安琪兒的身邊。
紮西莫德是個厚重的黑人漢子,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像一堵牆一樣,他是安琪兒的絕對擁護者,隻可惜在安琪兒的眼裏他也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憨人罷了。
安琪兒點了點頭:“整合軍隊的資產,給鎮子上的百姓們留一點。在這裏打擾了人家幾年的時間了,怪不好意思的!”
“好!”紮西莫德點點頭。
“餘下的錢,給每個人都分一點,老弱病殘留在這裏,剩下的人衝擊政fu軍的封鎖線,如果能衝出去,就各自逃命去吧!”
紮西莫德身子一顫,猛的睜開眼看著安琪兒的側臉,有點不解的問道:“教主,我們難道不是去攻打伊比查嗎?”
安琪兒自嘲的笑了笑:“打什麼,人家現在飛機大炮都有了,我們拿什麼和他們打!”
“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拚一拚。政fu軍言而無信,當年騙我們圍攻伊比查,結果他們臨陣倒戈。要不是那一次,我們……”
“夠了!”安琪兒有點不悅的斥道。
紮西莫德不甘的閉上了嘴,敢怒不敢言。
安琪兒慢慢的收起臉上的怒容,感到有點歉意,這些人追隨了她,但她卻沒能給他們好的未來。在事關生死的戰爭決策上,她卻犯了感情用事的錯誤,從而直接導致了今天的頹敗局麵。
“對不起,紮西莫德!”安琪兒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黑人大漢,“如今的情況,我們不會有任何的勝算的!不要再讓士兵們白白的浪費生命了,沒有意義了!”
紮西莫德雙唇囁嚅,許久之後,竟是留下兩行熱淚。從當年以主神的名義揭竿而起打下伊比查,到今天被困在沙漠裏,已經五年的時間,他從未放棄過,因為他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弱小但其實很強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