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們要進行偽裝,原先的名字不能用,我給兩人起了化名,我叫玖哀,你叫拾樂。”

顧安樂舉起兩個拳頭問:“這個拾?”

若瑾瑜點頭。

顧安樂:“真的好敷衍,不能挑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嗎?”

若瑾瑜冷哼一聲,將一塊雞腿塞進他的嘴裏,“抱歉,我沒有才華,現在你還是要聽我的。”

顧安樂頓時哼哼唧唧,還是乖乖地拿著雞腿慢慢地啃。

忽然從外麵走進來四五個帶著白孝的男子,他們挑了靠近門口的位置,吩咐小二上了三碟饅頭還有兩盤牛肉,坐下就狼吞虎咽的吃著。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歎息。

從大家的議論中,若瑾瑜知道這些人是城裏有名的豐元鏢局的人。前段時間,他們的總鏢頭和人比試,被人重傷,撐了三天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孤兒寡母,新任總鏢頭才十六歲,據說之前已經在商議親事,老爹一死,女方悔婚,手下還有不少刺頭,簡直不要太慘。

還好這豐成坤有魄力,居然穩定了局勢。

據說豐成坤拿下了隔壁徐家的大生意,要運送一批貨物到彭西城,根據消息他要戴孝親自運送,可見這一單的分量。

聽到對方的目的地是彭西城,若瑾瑜眼珠子一轉,心裏有了打算。

……

此時已經是午時,大街上烈陽高照,位於西城區的豐元鏢局門口來了兩個人,看相貌氣質不像是搗亂的人。

來人見麵就說有事想要見管事的,有生意要談。

門衛連忙通知曾管事。

曾管事聽到消息,帶著手下前來接待,看著門口的公子和女童有些疑惑,少年公子留著短發,觀察氣息,壓根不會功夫,後背背著兩把劍,拿著一把折扇給身旁的女童遮著陽光。

他趕緊將兩人迎進旁邊的側廳,端上茶水。

若瑾瑜來到陰涼處頓時鬆了一口氣,看著對麵的老者,她嘴角微揚,麵色糾結,“這位管事,我們剛剛聽聞你們要去彭西城,所以想要搭個便車,錢財不會虧待你們的,隻要你們將我們安全送到那裏。”

曾管事有些為難:“雖然運鏢途中會稍帶運送其他東西,我們豐元鏢局也曾護送過人,可是這次運送的東西價值頗大,不是熟識的人,小老兒不敢帶上啊!”

若瑾瑜見狀眼睛一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老者,你不知道,我和妹妹是離家出走的,想要投奔彭西的親戚,一開始我少年意氣,以為很簡單,沒想到弄得妹妹和我格外狼狽,所以才想要搭便車。”

顧安樂滿臉黑線,他才不是離家出走的。

曾管事聽到這說辭,嘴角的胡子不停地抖動,他第一次看到“離家出走”說的那麼理直氣壯的。

他好奇道:“我觀察兩位舉止大方文雅,估計家世頗豐,與家人有了什麼矛盾可以說清楚。”

顧安樂抱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晃著腳,冷眼看著若瑾瑜繼續編。

曾管事就看到少年麵色頹喪:“老者,您不知道,原先我們家也是父慈子孝,和樂安康,可是幾年前母親去世,兩年前,父親娶了新婦,就變成了後爹了,時常打罵我和妹妹,我是男子可以自己拚搏,可是妹妹已經長大,後麵就是要嫁人成親,父親居然要讓妹妹和繼母的十六歲的侄兒說親,我妹妹才六歲,那侄兒聽說已經有了兩個通房,不怕您說笑,我那父親真的挺不是人的。”

說完掩目扭頭,一副羞憤的模樣。

顧安樂想起他那位為母親自殺殉情,把他丟下的父親,則是點點頭,果然父親挺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