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兩位倒也不介意若瑾瑜這失禮的動作,他們本身就是不拘小節的人。

溫修竹和煦地笑著,“先介紹一下,在下叫溫修竹,這是師祖獨孤雪。”

若瑾瑜挑眉,了然,破廟時他們之前用的化名,不過自己也對他們隱瞞了。

“那你們是不是琉焰穀的人?”如果是,之前一聲不吭就把人帶走的行為就過分了。

看到對方咄咄逼人的架勢,溫修竹有些心虛,神情稍帶著歉意,“確實是我們思慮不周,還請見諒。”

既然事情搞清了,人也找到了。

若瑾瑜頓時放輕鬆了,起身從床上下來,穿上靴子,一旁的顧安樂見狀連忙緊跟著下床了,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她走到獨孤雪麵前,將懷裏的一個折疊好的小布包交給他:“這是那位林楓大俠的遺物,這次委托我也完成了,還請你們照顧好顧安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告辭。”

腰側的顧安樂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小嗓子立馬嚎起來:“哥哥,你好過分,好無情,居然把我扔下來了。”

若瑾瑜嘴角直抽,剛剛還叫她名字,現在就改了,她素手扯著他的胖臉蛋,“之前讓你叫哥哥,私下裏一直不願意,隻是在人前說,暗地裏就叫我名字,現在怎麼願意了?”

顧安樂嚎的眉眼亂飛,鼻涕眼淚都掛在一起,看起來傷心至極,抽噎著:“現在你都走了,還計較那些幹什麼?你不喜歡我叫你名字,我就叫你哥哥,但是你不要走啊!楓爺爺還說有錢要給你呢,等到我掙夠錢就把報酬給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按照大人的說法,他現在還小,等到長大了就能賺錢了。

一旁的獨孤雪眼裏帶著興味,歡快地看顧安樂表演,根據西洲的情報,這小子在家可是小霸王,說一不二,這麼孩子氣的一麵第一次看到。

溫修竹頭疼地看著室內的亂局,師長不管,隻顧看戲,小孩子聽不進他的勸阻,一心要阻止若瑾瑜的離開。

若瑾瑜捂著額頭,倒想讓顧安樂鬆開,這是這孩子居然順杆往上爬,整個人吊在她的身上,身上的鼻涕和眼淚都糊在她的白袍上。

看著衣服上的灰青印記,她額頭上的黑線越來越多,沉聲道:“下去,再胡鬧我就走了。”

“我不!”小孩又緊抱著她。

若瑾瑜深吸一口氣,打量室內的兩人,估量了一番,三步化作兩步,將身上的小孩抱起,直接扔到了獨孤雪懷裏。

獨孤雪:……

溫修竹內心都是慶幸,還好不是放到他身上。

其實一開始若瑾瑜也想過,可是顧安樂不怕他,估計才放到對方身上,就會跑下來。

顧安樂頓時僵住了:……愣了一會兒,掙紮著要下來。

若瑾瑜抱臂站在他們麵前,冷聲道:“你給我坐好。”

見獨孤雪要鬆開胳膊,眼睛微眯,“請閣下護好顧安樂,不要讓他掉下。”

獨孤雪頓時不動了,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若瑾瑜。

顧安樂可憐巴巴地喊著:“你不要走。”

若瑾瑜敲了敲腦門,在思考剛剛說到了那裏,忽然想起報酬一事,轉身不理麵前兩位,詢問溫修竹:“這位公子,當時林楓大俠曾經許諾報酬一事,是否可以實現?”

溫修竹嘴角啟笑:“當然……”

“沒有錢!”身邊的獨孤雪帶著磁性的嗓音一口回絕。

溫修竹頓時閉口不語了,略帶無奈地看著她。

行!若瑾瑜頓時咬牙,現在她知道誰是主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