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了個狗的,趙澤川終於受不了了,出了屋子就打算獨自跑開,可是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這一次,即便沒和汪小婉在一起,也還是被吃了。嗷嗚,他隻聽到一聲獸鳴,抬起頭,忽然一片漆黑,然後覺得自己像一個傻×。
汪小婉故意沒有去找何漫,她可不想再連累任何人了。然而在偶然碰到汪小婉的那一刻,何漫嘴角抽搐,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啊嗚,被吃掉了。
第七次被吃了,汪小婉躺在黑夜裏,蜷縮起身子,默默的哭泣,她全身顫抖,悲痛欲絕,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要遭受這樣的懲罰。等待痛苦的感受比痛苦的過程更難熬,汪小婉覺得自己快要神經崩潰了。
汪小婉突然想起了雞冠男,據說他很快情緒崩潰瘋掉了,明明沒到三十天,就突然間消失了。還有隊伍裏以為是遊戲,最後發瘋的中年婦女,也突然間消失,不知道是到時間了還是怎麼樣。汪小婉突然害怕,但是沒有人能幫她。指甲紮進掌心裏,流出血來,她一遍遍告訴自己,痛又如何,一定熬得住的。
以後發生的事毫不出乎意料。
又是那遙遠的歌聲,曲調古怪,好似咒語,想聽清楚,卻越努力越遙遠,低沉悠長,微草之力,可撼巨木,生生不息,循環反複……
汪小婉坐起來,擦幹眼角的淚。突然有種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讓她振作起來,痛而已,又如何。
她回到隊伍,發現眾人驚異的看向她。
“大姐,小板凳給你坐啊”
“大姐,我臨死前沒舍得吃的零食,要不要來點?”
……
汪小婉滿頭黑線。眾人心想,開玩笑,百分百被吃屬性,誰敢招惹啊!
汪小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握拳默想,許多人害怕孤獨,然而有時候,人是注定孤獨的。她是一個很有情懷的人。然後默默的努力再做一隻鞋子。
隊伍裏又少了好多人,不知道為什麼。
刀疤男說第一批人比最後一批,也就是第四批早四十天進入這裏,第二批也就是刀疤男這批比第四批早二十天,第三批比第四批早十天,也就是隨著消失的人越來越多,被吃的概率也會越來越高。
那最後十天豈不是很難有人不被吃到,這對後來者來說是不公平的。汪小婉想,但是想到這些又如何,和誰去講公平,小青青和小藍再沒出現過。
第二天,汪小婉站在隊伍外,趙澤川望著她,眼神有些閃躲,何漫也輕微側目低頭,但是她還是走上前,“小婉,對不起,我們都是被吃過的人,即使在一起,也不過是各自疼痛…”
“漫姐,我明白的,昨天已經很謝謝你了,我自己能行的。”汪小婉聲音很軟糯,讓人聽了更不忍。汪小婉用力握了一下何漫的手,何漫的手很涼。
“還有,也謝謝你”。汪小婉轉向趙澤川,趙澤川故作鎮定,最後向左扭頭哼了一聲,耳根卻紅了。他覺得這樣淡定冷靜的汪小婉與平時不同,很有幾分魅力,不過也隻是有些而已。
“汪小婉你往哪邊走?我們好組織人去相反的方向。”粗神經的正氣隊長刀疤男問道。
汪小婉覺得胸口正中一刀,強鼓起的勇氣差點沒崩掉。她輕聲說了一個方向,就默默的朝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