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不僅是說給蕭選聽的還是說給朝堂中的那些大臣聽了。
所有罪孽盡在蕭選一人之身,如果將皇帝交出去那麼他們是否……
不可想,不可想。
蕭選沒有再理會譽王的話,將目光轉向譽王身邊的蒙摯,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
“蒙摯,你也要背叛朕?”
蒙摯上前一步,單膝跪倒在地道:“蒙摯不敢。”
“不敢?哈哈,都已經逼到朕麵前了還說不敢?枉朕這麼信任你,還有什麼不敢的?”蕭選吼道。
蒙摯沉默了一下說道:“臣自知罪孽深重,然陛下割地求援之事臣不讚同,北方異族狼子野心,不可與之相交,倘若割去長江以北假以時日我大梁,是我漢家衣冠將不複存在,臣不願在看到我漢家兒郎浪奔豚逐淪為兩腳羊之慘狀,臣祖父便是抗擊北魏而戰死,臣最大的心願就是奪回我中原大地,待到此事過後臣便會辭去禁衛軍支持,永鎮秦嶺,絕不再踏足京都一步。”
這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是要判你,而是你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對,我也知道這樣做有違臣子本分,事後我將永遠鎮守北境,老死沙場。
如此一句話也讓蕭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是那些朝中大臣看蒙摯地眼神也不再如剛剛那般。
譽王冷哼一聲說道:“事情說完了,還請父皇讓位。”
蒙摯也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手中長劍出鞘,麵色冷漠。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蕭選依舊在大聲的喊道。
譽王麵色一冷,道:“來人,把父皇送進後宮。”
譽王身後的兩個護衛快速的朝這兒蕭選走去,臉上再也沒有了平日的敬畏,反而充滿了興奮,擁護譽王登基,那麼他們也算是從龍之臣,到時候自然有賞賜。
朝堂上的眾臣都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有人興奮、有人恐懼、有人厭惡,但卻無一人動彈。
而這一幕自然是譽王最想看到的。
看著依舊在歇斯底裏掙紮的蕭選,譽王邁步朝著龍椅上走去,臉上的興奮與火熱之情在這一刻終於掩飾不住了。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自己終於登上了這九五至尊之位。
身形一轉,譽王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龍椅之上,低頭俯視朝堂上的眾人,一股俾倪的目光掃視群臣。
正當眾人不知所措之時,謝玉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上前一步跪地叩拜。
“臣謝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的群臣也好似反映了過來,同樣跪地大聲疾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譽王哈哈大笑,本就高大的身軀這一刻盡顯王者之風。
整個朝堂之上唯有太子抱著頭在地上呻吟,蕭選口中不斷的咒罵。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嗯?”
蒙摯靜靜的看著龍椅上的譽王蕭景桓,眼神中無喜無悲。
沒有跪拜也沒有高呼,就那樣靜靜的站著。
“蒙大統領,你……”
“好熱鬧啊!”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來,緊接著便是大量的護衛手持刀劍穿梭而入。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著門外看去,緊接著便是渾身一顫。
一個令他們恐懼而怨恨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
譽王也猛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驚恐說道:“林殊……”
沒錯就是林殊。
進來的人並不是梅長蘇,而是林殊。
梅嶺一戰赤焰軍少帥林殊身中火寒之毒,削皮挫骨之後容貌大改化為梅長蘇。
而眼前之人赫然就是當年的林殊,一個消失了12年之久的人,樣貌與當年一般無二。
薛宇一臉笑意的掃視眾人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蒙摯也是滿臉的驚訝道:“小殊,你的樣子?”
“一些小手段而已,畢竟這才是我原本的樣貌。”
易容嘛!
對於別人來說千難萬難,但對於薛宇來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直接用鏡花水月籠罩麵頰不就行了。
還沒有離開的蕭選也愣住了,突然之間掙脫護衛朝著薛宇撲來,雙眸中滿是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