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第一桶金(1 / 2)

“先說說你打算如何洗脫我們的嫌疑?”

張士誠微笑看著伯奢。

“是!”伯奢磕了一個頭,“小的這就說,這就說。”

“百戶他平日裏特別寵愛四姨太,明日本來打算回老家高郵給他的二十歲的四姨太過壽辰。”

“所以俺可以編造一個百戶和其餘的人都迫不及待先回老家的謊言,然後在泰州和高郵的路上拋屍,偽造成土匪截殺的假象,從而洗脫嫌疑。”

伯奢磕頭如啄米,迫不及待地說道。

“也算個辦法。”張士誠嘴上不露聲色,心中卻暗歎。

此人看似窩囊無用,但智力超乎常人,思路清晰,絕非庸才所能及。以前看史,以為元廷中隻有宰相脫脫算得上能臣,沒想到竟有如此人才,若不能為我所用,應盡早除去才好。

“那小人再說如何打入泰州官場內部……?”

伯奢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個不急。”張士誠擺手,回頭對張士德說道,“三弟,你先帶他下去貨艙,派四個兄弟看管,好生關押著,切不可使他逃走。”

“是!”

張士誠轉眼望向泰州城,托腮思量。

剛才的變故純屬意外,那百戶隻是貪圖錢財,想再次訛詐,並沒有發現私鹽。

用百八十兩銀子糊弄過去其實也未嚐不可……

太急躁了……

“滅燈,收旗,襟聲。”

張士誠小聲對著李伯升命令道。

進入泰州裏城,在運河上不緊不慢地行駛的漕船滅了燈火,降下貔恘旗,低調地緩慢前進。

靠在欄杆上的張士誠把視線轉移到了泰州的街道上。

以運河為分界線,泰州被分為了東西兩塊地區。

東邊為蒙古,色目人居住,西邊為漢人,南人居住。

兩者渭涇分明。東邊勾欄瓦子夜半時分依舊燈火通明,戲台青樓淩晨仍然客源不斷。

不知多少腰纏萬貫的蒙古人坐著華美的畫舫從東岸來到西岸,去搜刮那些已經空空如也的乞丐和貧民。

而漢人南人居住的西邊,白晝有成百上千的乞丐磕頭乞討,無數苦工在運河旁擔任無償纖夫。

夜晚有人穿著破布在寒風中苦苦掙紮,有人抹上四五錢的脂粉出賣身體。

……

看著運河兩岸的光景,張士誠雙手握著欄杆,緊緊抿著嘴,暗自下定了決心。

“此朝,當反。”

“二哥,二哥。”張士德拍了拍張士誠的肩膀,“咱們到了。”

“好。”張士誠繃緊神經,點了十個機靈的弟兄先下了跳板,通通帶著刀刃,一同進了吳家大院。

“按先前講定的,十斤鹽八兩銀子,四千兩的銀子已經放在木桌上了。”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從吳家大院的裏屋內傳出。

李伯升向前一步,拿起一張同銀子放在一起的匕首。

若賣家買家其中任意一方將其供出,便要用刀刃割肉九十九刀而死,這是私鹽販賣行業的行規。

一個肥肥胖胖的商賈從側門擠出,麵帶笑容地看著張士誠一行人,“老哥,在這裏畫押,老規矩了。”

肥胖商賈轉手拿出一張契約書。

張士誠點點頭,畢竟私鹽販賣一旦被抓住可就是大罪,必要的保障是維係這個行業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