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夜,鬆江路。
青浦,太倉,嘉定三鎮依然是一片蕭條的景象,才隔了兩個月的屠殺實在是太過凶殘,直接將富饒的鬆江一帶變為了廢墟。
數十萬生民哀怨不斷,街坊空無一人,放眼百裏鬆江,竟隻有一處地方人聲鼎沸。
方府,燈火通明。
“快些奏樂!”
穿著一身錦袍的方國珍指揮著恭順的江南女子,心中很是受用。
他本來不過是一個窮到家的漁民,每天都要靠拚命打漁才能糊口。
也就是因為貧苦的生活,方國珍才會選擇撩杆起義。
可如今先是帶著鄉民起義,鬧得轟轟烈烈,之後又降了元廷,縱享榮華富貴,還打下了鬆江府。
好不快活!
方國珍洋洋得意地想到。
至於冤死的漢民?被屠空的鬆江,所謂空談的理想?管他娘的!
此間樂,不思蜀……
隨著方國珍的命令,那些形同俘虜的江南女子隻得被迫起舞,方府大廳內悠悠的響起了一陣陣歌舞之聲。
“好!”
一隊蒙古將官猥瑣而粗獷的叫好聲打斷了那些畏畏縮縮的女人。
之前,兩萬浙西蒙古軍隊和方國珍一同攻下鬆江後,蒙古軍隊直接就地駐紮。
為首的蒙古萬戶的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奸笑,看向愣在中央的女子。
“那幾個俏女人,給俺們過來!”
“這……”
方國珍猶豫了半分,轉頭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石抹厚孫。
石抹厚孫不屑地笑了笑。
“弟兄們打了好幾場硬仗,一路以來辛苦了,偶爾玩玩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嘛。”
得了主帥的許可,本就饑渴難耐的蒙古將領立刻衝上前去摟住了漢人女子纖細的腰肢,拉到座位上肆意玩弄。
她們本都是青春歲月的花朵,卻被異族的鐵蹄踐踏。
“江南的女人就是他娘的水嫩,真好似豆腐做的一般!”
“哈哈哈,爽呼!”
看著漢家女子被異族**,在場的士紳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反對。
國破山河時,聲聲血淚心……
看著大行淫樂,絲毫不給麵子的蒙古將領,方國珍略微皺了皺眉。
他倒不是心疼那幾個女人,而是擔心他們在自己府上胡來,讓他失了麵子。
“大哥,梁王那邊有急報送來。”餘康走進方國珍,將一封書信遞給了他。
方國珍隻是略略識得幾個字,想要看懂內容還得餘康口述。
隨著他的耳語,方國珍舒展了皺起的眉頭,連連點頭稱是。
“達魯花赤(石抹厚孫官名)大人,梁王來信,說是他在安慶的大軍這半個月內就能集結完畢,讓唔們做好兩手準備。”
“一是籌集好二十萬石糧食,以備軍資。”
“二是調集浙西浙東的本部人馬,配合大軍西進。”
“哈哈,回信讓梁王盡管放心,那些南蠻子不足為懼。”
石抹厚孫大口喝光了杯裏的酒,頗為自信地說道。
“漢人不過都是些貓貓狗狗罷了,俺們兩萬蒙古兒郎長刀一舉,他們還不就得乖乖滾蛋!”
“大人,唔聽說如今在蘇州的那個呂珍對守城頗為經驗,要不俺們暫緩一步,把蘇州周邊的那些小縣城吃掉再說?”
方國珍在去年便吃了呂珍那排山倒海的山陣的虧,心有餘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