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了校門口,關林尋才鬆了一口氣。有而不怪江烈起疑心,她最近幾天實在是太反常了。

聽江烈的話,洛楓已經證實了江烈昨天晚上在機甲店兼職,不是昨晚襲擊關百慧的蟲族。可是,她還是不想放棄。

就那麼一路沉思著,她到了關百慧被送往的第一醫院。

已是傍晚,天陰沉沉的。第一醫院裏人來人往,醫護人員與患者隨處可見。

經過打聽,關林尋得知關百慧住在二十樓。她道謝後,乘坐電梯到了二十樓。2012病房外,有兩名穿著軍裝的士兵守著,想必那裏麵住的就是關百慧。

關林尋走近,兩名士兵察覺了她的想法,抬手示意她不可以進去。

透過門上的玻璃,關林尋看見病房裏放著兩張床,靠裏麵的一張床上有人躺在上麵,床旁邊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女人,瞧著女人的側臉,是王富令無疑。

關林尋也不想進去打擾,隻好麵朝著兩個士兵說:“我是關百慧的堂妹。我來就是想確認一下,關百慧沒有生命危險了吧?”

其中一個士兵看了眼關林尋,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點頭。關林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離開了醫院。

接下裏的幾日,新聞依舊在報道第一大學有蟲族襲擊的事情,隻是,洛楓始終沒有將蟲族抓到。校園裏始終人心惶惶,等天一黑,出了巡邏的士兵,幾乎就沒有人在校道上活動了。

大家都盼著早點把那個蟲族給抓到,好恢複正常的生活。

轉眼,周五到了。上完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第一大學的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校園。

教室裏,隻有關林尋還坐在椅子上。她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跟蹤江烈。跟蹤吧,昨晚江烈雖然沒有及時來參與人員核對,可後來已經解釋清楚了,洛楓也派人調查過了;不跟蹤吧,江烈的心聲始終困擾著她。

經過長時間的心理建設,她還是決定今天晚上繼續跟蹤江烈。

她甚至下了決心,今天是最後一次跟蹤江烈。如果她始終沒有發現江烈任何的不對勁,她就放下對江烈的懷疑,肯定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她跑出教室。

由於是放學時間,校道上人流洶湧,推推搡是。關林尋隨著人群一直往校外走,終於看到了離她大概十多米的江烈。他背著一個黑色的單肩包,背脊挺得筆直,銀色的頭發很招眼。

今日溫度很低,剛剛到零攝氏度,冬天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來。

關林尋拉緊棉襖,戴上圍巾,始終與前麵的江烈隔著一定距離,確保他不會發現她。等出了校門,很多人都站在機甲軌車的等候牌那裏,等著坐機甲軌車回去。

江烈也站在等候牌前,等著去樹蔭區。

關林尋離他遠遠的。

五分鍾後,車來了,江烈上了車,關林尋和其他人群一起擠了進去。她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終於是摸索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才站得稍微有些安穩。

等站定後,她在車廂內搜尋,找到了江烈的身影。他右手拉著車廂頂部的欄杆,微閉著眼睛小憩。他的銀發本來就炫目,車廂裏,亮白色的燈光仿佛全落在他身上一般,他整個人白到放光。

這樣的人真是蟲族?關林尋不免猶豫。她褐色的瞳仁映著男生清秀的容顏,周圍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坐車坐了一個小時,江烈終於在樹蔭站下了車。

天已經暗了下來,道理兩邊的路燈已經打開。可樹蔭區是第一區的貧民區,這裏居住著整個第一區的貧困人,街景殘破,建築破敗,就連道路兩邊的路燈,起碼都壞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