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始終不肯詳細告知,無奈,關林尋道謝後,隻好離開了店子。
她一直往她覺得是對的方向走著,一路上,路燈壞得越來越多,不多時,她甚至連眼前的路都要看不清了。
她急壞了,眼眶不由得有些濕潤。
她又趕緊往回走,又到了那個賣水果的店子。然後,她往右手邊去。
右邊的路還有路燈,可是兩邊的建築物都關著門。天氣很冷,她又急又凍,不爭氣的流了幾滴眼淚。
她想回去找江烈,可她連怎麼去江烈的家都不記得了。
她束手無策,再看向左邊時,一個銀發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
關林尋先是一驚,等差不多看清男人的樣子後,本想躲避,可男人已經看見了她,還叫了她的名字。
“關林尋。”
男人的聲音不大,可在寂靜的無人街道上,那聲音足夠讓人意識清醒。
關林尋不知道江烈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她跟前,她想著,或許是江烈出來買東西,發現了她的身影。又或者,是江烈知道她在跟蹤他,所以糾結再三,還是追了出來。
總之,不管什麼情況,關林尋都是最糟糕的。因為她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可是,她又有些慶幸,幸好江烈來了,她不用再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了。
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最終,他到了她跟前。
關林尋不敢抬頭看他,隻是兀自盯著地麵。她現在很緊張,心跳得太快,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
一陣涼風吹過,絲絲冬雨落在關林尋本就凍得通紅的臉上。下雨了,越來越冷了。她艱難的呼吸,白氣從微張的唇瓣中跑出來,混入冰冷的空氣中,最終看不見。
“你怎麼在這裏?”江烈問。
關林尋沒回答。她不是不回答,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饒是她平時嘴很伶俐,可現在也不敢胡亂開口。
冬雨開始飄落,江烈的睫毛上都掛了細碎的水珠。他銀色的瞳仁緊緊盯著低頭的女生,雖然困惑她為何會跟蹤自己,但他心裏更多的,卻是擔心她會不會冷。
【她穿了這麼多,應該不冷吧?可是,冬天的雨就像冰刀子,更容易讓人著涼。】
關林尋有些懵,江烈竟然在關心她?
“關林尋,一路上,都在跟蹤我,是不是?”江烈問,語氣生硬不少。
可回應他的又是沉默。
過了會兒,關林尋被凍得厲害,隻好說:“江烈,先不說這個了,我想回去,你送我去坐車的地方,好不好?”
江烈本來要答應。
可雨越大越大,淅瀝的雨水敲擊路邊的垃圾桶蓋,劈裏啪啦的響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間隙。
江烈剛剛從家裏出來,本來是想著一定得向關林尋問個明白。可現在,二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雨逼得無處可退,他終究是軟下心來。
他再次開口,聲音已經緩和不少:“這裏比較窮,平時都沒有什麼車可以坐,隻能走著去車站。可現在天氣太冷了,又下了雨,天又這麼黑,你要是要走的話,得在雨中走半個多小時。要不,你先去我家,等雨停了我再送你?”
關林尋懵了。
江烈說:“走吧,先去我家坐坐。”
他先往回走。
關林尋有些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動。她抬頭,前方五十多米才可以看見亮著燈的商鋪,這裏除了幾盞路燈,就隻剩緊閉的屋門。如果江烈真是蟲族,真要害她,現在四處無人,他早就可以動手。
他應該不是蟲族。再者,他剛剛對那些小孩子那麼好,與鄰裏相處得那麼融洽,應該不是壞人。
於是,關林尋大著膽子,在江烈回頭就要催促她的時候,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