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舒琴。不就是分個手嘛,哪至於七天七夜從早哭到晚啊!”
楊月無奈又沒好氣道,此時此刻,即便是平日裏無比精力旺盛的她,也已疲憊不堪。
23歲的女孩楊月,長得不算沉魚落雁,卻魅力十足。在她顯著的容貌特征中,既有父親來自北方的高大豪邁,又完美繼承了母親南方女子的溫婉水靈。
一米七五的大高個,修長的腿上無一塊多餘的贅肉,天然白皙的皮膚使得她即使不施粉黛也美過街上來來往往無數濃妝豔抹的女人們。臉蛋白裏透紅,那對不安分的黑亮大眼睛,雪紡白裙下隱隱約約顯出女性特有的肌肉線條,彰顯著她的完美的身材,以及永遠不知疲憊的旺盛精力。
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指針走過12點,她陪著發小舒琴坐在公園長凳上。截然相反的是,二人雖親如姐妹,秉性卻大不同。舒琴是個小不點丫頭,身子板弱不禁風,像林黛玉一般,卻無林黛玉的半點姿色,樣貌隻能算平庸。她小楊月一歲,年方二十有二,害羞而不善交際,卻因此更能凸顯出超出她這個年齡的成熟內斂。說話極其溫柔,倒也因此顯得她楚楚動人了。
這一周二人經曆了太多。
“你能這樣不知疲憊的七天七夜從早哭到晚,就該省下這筆力氣,多為自己想想!”看到發小如此撕心裂肺地痛哭,楊月胸中升起一股怒火。想到一周前的現在,自己先是頭也不回的大步跨出公司大門—-“臭不要臉大肚子又胖又醜老男人!你以為老娘跟你公司簽了合同,就得照顧你下半身的感受?”
接著決絕甩出的一巴掌,她那上一秒還在床上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的前男友,頓時整個左臉頰血肉模糊,伴隨著最深處陷在牙齦裏的智齒,裹著鮮血從兩片煽動的雙唇縫裏飛出——“老娘寧可餓死,絕不吃掉在狗屎上的麵包!”
“女人就是要學會斷舍離!”她憤憤地想到,毫不猶豫的割掉了令她作嘔的工作,搬離了齷蹉男友的家,正走在大街上,接到了發小舒琴的電話—
“月兒他搬走了他是真的要和我分了我我要死了啊我那麼愛他沒有他我可怎麼活嗚嗚嗚”
電話那頭的女孩泣不成聲,彷佛整個人就要散架了一般。
“給我說個地址,我開車過來!”
接下來就是舒琴七天七夜的肝腸寸斷,以及不知疲憊的撕心裂肺。倒是楊月,早就習慣於把自己的難受壓在心底,這幾天一個字也沒提自己經曆的遭遇,隻顧著用不那麼柔和的話語安慰閨蜜。
“你以為夏天的晚上就不冷了?都這個點了”
“啊!不!我不能回去月兒,你能不能帶我回你家我家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嗚嗚”說著女孩又要大哭起來。
“好吧!那就這樣!”楊月一把扛起舒琴,往停車的方向走去,“別忘了這七天的夥食費!從明天起給我好好回去上班!”
七天,舒琴都無一例外地白天拉著楊月哭哭啼啼逛公園,晚上寄宿在她家。楊月一手挑起了姐妹的一日三餐,變換著各種美食,想要好姐妹開心一點,卻無濟於事。舒琴更是徹底不上班了,整日跟個遊魂似的。
“月兒”
“你要是再提起你那個膽小鬼boy,我就立馬打開車門讓你下去!”楊月沒好氣道。她不信還沒個完了!
“不是,月兒,我想說,你這些天一直陪我,跟老板請假了嗎?”
“哦,你倒關心起我來了,”楊月翻翻白眼,“我把他炒了,誰讓他大庭廣眾之下摸我屁股。”
“啊!那可是世界500強的企業啊畢業以來辛苦到現在你好不容易升了一級真的就這樣放棄了嗎?”
“我不放棄,他當我是□□了?那還不如去夜店找個雞,我可沒這能耐伺候的好。”
舒琴臉上一紅:居然說的這麼露骨!
“哦那他怎麼說呢?”
“他?”楊月一臉疑惑。
“你男朋友啊。他怎麼說?”
“該死的給老娘帶綠帽子,被我踢了。不過這之前嘛還是幹了件好事。”楊月說著眼睛骨碌碌轉,“想知道什麼好事嗎?”
舒琴已經愣得不知所以:原來這些天,楊月經曆的一點不比自己少可她居然能這麼堅強的反倒照顧起自己來了伴隨著後知後覺的悔恨,舒琴不知不覺陷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楊月見她不說話,繼續道:“我便是一掌對準了他的腮幫子,啪的一下幫他把智齒打了出來—-要知道拔個智齒多貴呢!尤其是他那種陷在牙齦裏的,還得劃開牙齦去拔。這膽小鬼當然怕的要死,非要我陪他去拔牙。我答應過的事情當然得做到,這不,我倒是親力親為了”說起這些,女孩紅潤臉頰兩側的酒窩時隱時現,扇子一樣的長睫毛下撲閃著大眼睛,她這個年齡的女孩經曆這些,即使不像舒琴一般脆弱,必定會心如刀絞,起碼掛上三天的愁容。可她楊月,絕不允許自己軟弱下來,哪怕一分一秒。哪怕再大的挫折,也不允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傷痛哪怕身邊沒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