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心思(2 / 2)

她沒等周福臨拒絕,向胡大爺打了個招呼,就走出去,離開之前加了句。

“對了,阿盼的病不嚴重,不用太緊張。陶某給周公子你也開了張治風寒的方子,記得去拿藥,還是那家鋪子,價格比較公道,藥方錢就不必給了,送你的。”

周福臨抿唇,覺得心裏怪怪的,等人走遠了,嘀咕道:“我可有讓你開方子?誰又讓你送了?”

心情倒是輕鬆不少。

“福臨啊,你們方才聊什麼了?”胡大爺摸不著頭腦。

周福臨接過青菜,對胡大爺道謝,他是早已將對方當做自家長輩的,這麼多年,早就不見外了:“沒什麼,您留下來用飯吧。”

胡大爺從水缸裏舀了水洗菜,一邊洗,一邊嘮叨:“阿盼這病還是不行,他體弱,你一個男兒家,哪裏撐得住。你還是托媒公再給你相看相看,總會找到好人家的,你真就一輩子不嫁不成,這也是為了阿盼好……”

周福臨唇線繃緊,麵無表情:“您別說了。”

那媒公,早在被胖女人找上門罵了一通後,就遷怒上了周福臨,認為他不好好把握時機,非說自己是寡夫,還克妻。他路過周家時,陰陽怪氣地表明,不給周福臨相看了。

周福臨巴不得呢。哪次牽紅線,不是媒公主動的,他又沒求對方。

胡大爺絮絮叨叨,不是懷念死去的妻主,就是遺憾沒能生個孩子,以至於孤苦伶仃,讓周福臨別走他的老路,早日找到妻主。

周福臨背過身去,脊背僵硬,內心苦澀,揉皺了菜葉。

嫁人嫁人,哪有那麼容易。

家是什麼光景他清楚。請大夫要花錢,買藥要花錢,偶爾給弟弟買肉買糖也要花錢,就他一人掙這些銀子,確實不夠。

曾經也有媒公暗示他:若降低要求,不堅持做正夫,單憑他相貌,綾羅綢緞山珍海味,包括阿盼的病都不必擔憂。

周福臨自認為是愛弟弟的,但他又不夠無私。

他總在夜裏問自己,是否願意為了弟弟,做別人的夫侍?不就是個名分而已,他進了有錢人家的門,隻要在床上討好妻主,對正夫表示謙恭,再努力生個女兒,日子必定比現在舒坦。

可他就是排斥。幹涸的心還是期待著,會有一雙溫暖的手攬住他,真心對他,正經把自己娶回家,也肯照顧阿盼。

或許是奢望吧。

……

“陶大夫,您這是去哪兒了,怎麼看著像是從周家過來,那可不是好人家,您沒被欺負吧?”

“陶大夫,我眼睛好像進了什麼東西,您能不能幫忙看看?”

“你又來了,李家夫郎,你那不是眼睛進東西,是眼抽筋,人發/騷呢,給我一邊兒去!”

陶青回醫館的路上,分外和諧。

她又拿出對付病患的溫和態度,也不說話,隻點頭,笑著走過。

手指上還殘留摩/挲荷包得來的絲滑感。

那荷包像是錦做的,這位周公子,應當也經曆過優渥的日子吧。

陶青對身旁的聲音充耳不聞,一邊走一邊想,在她見過的男子,那人也算比較能幹的了。

柳巷的人覺得周福臨是個寡夫,還帶著病罐子,脾氣又不好,父母皆亡,能有人看上就不錯了。

但陶青接觸他以後,發覺對方並不是表麵上那般充滿戾氣,反而還挺好哄的。

阿盼天真可愛,不就是病了麼,她能治;錢不夠,她有錢啊,周福臨父母皆亡,說句不好聽的,那就少了贍養的對象,至於克妻……

她能在母親死了,父親改嫁後平安長大,還神不知鬼不覺殺死了當年建議砍母親頭的貴侍,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會怕這種克妻之言?

前日她同父同母,已經成親生女的哥哥寄信來,說她二十一了還不成親,信裏頗有衝過來尋她的意思。

陶青用手指敲了敲下巴。

要說對周福臨有多大的好感,倒也沒那般誇張,但她靠近周福臨時,發覺這人腰肢纖細,眉目姣好,很是對自己胃口。

或許,可以考慮找他做夫郎?

她想更了解這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周福臨:考慮?嗬嗬,現在是你考慮,以後就等著我考慮吧

我,我又更在了淩晨……我這個咕咕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