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習慣(2 / 3)

她繼承母親的待人態度,對外一貫較為溫和,剛開始隻是將其當做麵具,後來這種性格就滲入了生活裏,早已分不清真假。

陶青對人的確友善,但她的善良有限,可從未像這次一般,又是親自做飯,又是時常補貼。

“這我自然分辨得出。”

周福臨蹲下/身,幫陶青將裝了藥材的紙包纏起來,“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必解釋得這麼清楚。”

陶青信他才怪,她每回聽到福臨問別的男子的事,心裏都發毛。

因為周福臨不會像對待金四兒那般,生氣了冷冰冰望著對方,無論是打也好罵也罷,總歸能讓人感覺到怒意;與之相反,他總在陶青麵前抑製真實的情感,這種糾結的性子,不由得讓人多想。

她將交談的內容轉移到搬遷上:“胡大爺肯走嗎?”

提到這事,大家還有些發愁。

胡大爺聽說周福臨打算搬到城東,很是高興,一旦讓他收拾東西跟著去住,就連聲拒絕:“不成,我個老頭子去城東作甚,一把年紀了,早就不奢求什麼享福,我就住在柳巷,安安靜靜等死,死後同妻主葬在一處。”

任憑周福臨等人怎麼勸說,他都不肯讓步,抱著妻主的牌位,總是催他們快些搬。

陶青懂胡大爺的感受。胡家是胡大爺嫁給他妻主後,一起度過了三四十年的地兒,年輕時在家做點繡活兒等著妻主歸來,偶爾到朋友家串門,聽聽卦,老了看著家裏一草一木,回憶往昔。

就如同陶青的“陶家醫館”。

陶青的祖母是自學成醫,屬於野醫,那會兒的“陶家醫館”隻是一麵隨風搖蕩的旗幟,她祖母就走在鄉間小路上,給鄰裏鄉親看病。

到了陶青的母親這一代,由於上過一段時間的私塾,加之從小練習,又四處拜師,收集民間藥譜、醫書,三十五歲便自成一派。

“我們阿青以後是要繼承陶家醫館的。”閑暇之餘,她娘就拍著她肩膀道。

不求在亂世濟世救人,隻是很純粹的願望:讓陶家醫術流傳下去。

故而陶青每到一處,就開一家“陶家醫館”。賺診費隻是順帶,更多的意義在於……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一個念想。

證明了這此人曾經來過。

“不急,時間還長。”

陶青從袖摸出一個袋子,裏麵是一顆顆酸梅幹。

她取出一顆遞給周福臨:“不是說近日吃東西總覺得膩?試試這個。”

周福臨並不想吃。他不忍拂了陶青的好意,仍是嚐了嚐。

酸梅幹是真的很酸,一入口,周福臨就直皺眉,勉強吞下去,端起桌上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漱口,有些懷疑陶青又在戲弄自己。

很快他就發現,胃裏那股膩人的感覺消失了。

“你何時做的酸梅幹?”他問。

定親後,周福臨和陶青待在一塊兒的時間不短,隻知她要診治病人,偶爾要進新的藥材,每日還跑到胡家變著花樣兒地做菜,怕他不高興,便做了桃花酥……

周福臨猜測,酸梅幹也是出自陶青之手,因為她很少買集市上的吃食,說是擔心不幹淨。

是的,經過周福臨的長期觀察得知,陶青其實是個非常愛幹淨,甚至有些過度的人。

她愛穿白衣,診治完病人之後一定要洗手,一天得洗好多回,隻要衣服沾染一點灰塵,就會心情不佳,回去後立馬換上新的,之前給他們買糖葫蘆,也是確認了小販賣的東西幹淨新鮮才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