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跟著監控中心的工作人員來到辦公樓。
白子戲已經混上了一頓晚飯,見到賀蘭立馬殷切地問:“吃了嗎?我給你留了個盒飯。”
“真是謝謝你。”賀蘭拉開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看都沒看盒飯,“怎麼回事?”
“這真不能怪我,隻能說黃肆月太厲害了,”白子戲見賀蘭不吃,便攬過盒飯自己下肚,“黃肆月就是y市監控中心的主任,進化之前是女子監獄的獄長,特別強勢,我真的對付不了這一款。”
“說重點。”
賀蘭發現了,白子戲是打算通過吹捧黃肆月來推卸自己任務失敗的責任。
“我們來得不巧,他們最近注意到有幾起失蹤案都跟遊樂園有關,已經製定好計劃打算去一探究竟——當然,他們之前並不知道遊樂園與野鼠有關。”
“也就是說現在知道了。”
賀蘭他們一開始是想悄悄將野鼠抓起來,現在被監控中心知道,事情就會麻煩很多。
“嗯……”白子戲字斟句酌,“其實也不完全是壞事,監控中心也去遊樂園調查過幾次,每次都被幻境阻攔無法入內。”
“門票?”賀蘭道。
在救下劉大明之後,對方已經將賀蘭視作他的依賴,一股腦將當晚的事統統說了出來,配合得令其他人都瞠目結舌。
按照劉大明的說法,他將小孩送到遊樂園之後,小孩不哭不鬧,自己拿著門票就走了進去,而劉大明則是被拒之門外。
“沒錯,”白子戲壓低聲音,“監控中心有兩張門票,是失蹤兒童的父母提供的。”
遊樂園沒有對外營業,他們都不知道該去哪裏搞門票,現在好了,現成的門票就在眼前。
“搶?”賀蘭眼神一沉,平白無故的,監控中心總不能把門票拱手相讓。
白子戲啞然,“我知道你不怕監控中心,可也不能這麼莽吧,別急,這件事有回旋的餘地。”
“?”
“我發現黃肆月對你相當關注,總不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你對她而言肯定有些價值,我想或許我們有資格約她坐上談判桌。”
在休息室等了一個多小時,黃肆月姍姍來遲。
賀蘭一心撲在野鼠上,其他的人和事都不怎麼關心,今天才頭一次聽說黃肆月這個人。
本來以為是個不認識的人,在她露麵的瞬間,賀蘭一愣。
他們之前見過。
弟弟死的時候,黃肆月也在現場。
“好久不見。”黃肆月坐下,親自動手給賀蘭續茶,“我猜你應該還記得我。”
“記得。”賀蘭低垂雙眸,視線落在微微晃蕩的茶水上。
白子戲心中一動,察覺到賀蘭的狀態有點不對勁,一般來說,這種時候賀蘭可能是想拔刀。
“我不介意你向我道歉。”黃肆月坐姿優雅,端著茶水就像油畫裏曼妙動人的女郎。
“不可能的,”白子戲戰術後仰,見縫插針誇大其詞,“就是把他千刀萬剮了,他也不可能道歉的。”
黃肆月微微頷首,“我想也是。”
白子戲縮到黃肆月旁邊,小聲問道,“我能問下,這個殺千刀的怎麼惹到黃主任你了嗎?我得重新評估跟他組隊的危險係數。”
“也沒什麼,隻不過是脅迫我使用異能幫他追蹤逃犯而已。”黃肆月說得風輕雲淡。
“額……”白子戲汗顏,這件事聽起來就很賀蘭。
而且這個逃犯,想都不用想絕對是野鼠——除了野鼠,其他人也沒這個待遇。
白子戲拍拍黃肆月的肩,“打死就好,快過年了給他留個全屍吧。”
黃肆月倒沒有非要掐著斤兩跟賀蘭算清楚的意思,她步入正題,“我知道你們想要門票,但我似乎沒有把票給你們的理由。”
“話不能這麼說嘛,”白子戲立馬順棍而上,“野鼠有多難搞你也清楚,要是他在遊樂園裏,危險指數那是蹭蹭蹭地往上飆。進遊樂園跟他硬碰硬說不定還要有死傷,現在這個苦差事我們來做,你可以無痛解決遊樂園這個隱患,這簡直賺翻了好嗎。”
“聽起來不錯,可惜我對你們缺乏足夠的信任。”
白子戲見她態度含糊,知道有戲,正想再勸,賀蘭卻搶先開了口:“你們做不到,是嗎?”
監控中心已經注意到遊樂園的異常,門票也在手上,卻沒有立馬派人進去營救,隻怕是有難言之隱。
在賀蘭看來,黃肆月看起來更需要他們。
沉默片刻,黃肆月拋開算計,直言道:“你說的沒錯。”
白子戲一怔。
“我懷疑監控中心……有叛徒,”黃肆月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坦白,“y市時不時就會有失蹤案發生,之前也有人懷疑過與遊樂園有關,可所有的線索都會被截斷,甚至在我調任之前,所有報告都堅稱沒有在遊樂園裏發現異能使用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