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波撇撇嘴,心裏有些不滿,趙虎雖然是副隊長,但也隻是副隊長而已,憑啥對他指手畫腳?
但也不敢真的出聲拒絕,隻是輕輕點頭,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就去吧!”
趙虎扭頭,眼神不善地看了沈枳瑤一眼,沈枳瑤心頭一緊,知道他們來找王春生一定沒有好事。
她也不擺攤了,連忙收拾著東西就回家,沈枳瑤去遲了一步,她剛踏進家門,就聽到了熊波氣勢洶洶的聲音,尖銳刻薄:“王春生,今天這錢你是非拿不可的,不然的話,車隊就去告你去,到時候你就該吃牢飯了。”
怎麼回事……
就吃牢飯?
沈枳瑤連忙把東西放下,抬腳走進屋內,就連趙虎和熊波,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哄騙著王春生把修車的六百塊錢付了。
六百塊錢,不是少數,絕大多數打工人半年的收入。
工傷不給賠錢醫治,竟然還想著索要修車費?
簡直荒謬!
沈枳瑤抬腳走過去,張翠花就急匆匆地撲了過來,抓著沈枳瑤就眼角泛光地說道:“瑤瑤,你那裏還有錢不?要是有的話,趕緊把錢給他們了,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抓春生去坐牢了。”
“沒事的媽,這個錢不該春生哥拿!”沈枳瑤輕輕地拍了拍張翠花的手,以示安慰,就聽到王春生聲音淡漠地說道:“我記得我上次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這個錢不該我出,等我好了,也該去車隊申請醫藥費和休養費,當初簽了合同,是有具有法律效力的。你們硬要錢,沒用。”
“簽合同?誰跟你簽的合同你找誰去啊!”熊波得意忘形地冷笑了一聲,挑眉說:“反正我們車隊上的損失,你得賠償!要不是你工作失誤,那輛車又怎麼會撞壞?車隊已經先出錢去把車修好了,那修理的費用就該你拿,你是賴不掉的。”
趙虎無奈地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王春生,不是我們不留情麵,而是規矩如此。那如果不給錢的話,我們真的要去報警了。到時候你要是坐牢的話,可怪不得我們心狠。”
鄉野村夫,缺乏知識,隨便嚇一嚇,隻要扯到政府和警局,一聽說要坐牢,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
百試百靈。
趙虎用這法子可嚇了不少人,在他看來,王春生雖然主意多了一些,但終歸也隻是一個鄉下人,據說都沒有上過初中,一點文化都沒有,哪有那麼多想法?
隻要他隨便嚇唬嚇唬,騙一騙,六百塊錢還不就是囊中之物?
王春生眼神一冷,沈枳瑤也覺得有氣,剛想出聲維護王春生,張翠花又連忙急切地抓著沈枳瑤的手臂說:“瑤瑤,春生都成這樣了,可不能再坐牢了。你那裏有錢就拿出來,沒了再掙就是了。”
沈枳瑤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悅,但還是耐著性子低聲說道:“媽,您別聽他們胡說,他們是來騙錢的。您先出去吧!我跟春生哥心裏有數。”
“有數,你們有啥數?”張翠花急得眼眶都紅了,急切道:“瑤瑤,你們可不能舍不得錢。春生是我們家裏的頂梁柱,我們不能沒有他,你一定不能讓他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