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王春生送回家去以後,沈枳瑤發現她和張翠花完全沒有辦法將王春生抱到床上去。
而王春生現在的身體狀況壓根就動不了。
這可怎麼辦呢?
沈枳瑤思考片刻以後,低聲對王春生說:“春生哥,要不……我出去請兩個人來幫忙?”
“不用了,你扶著我吧!”
王春生搖頭,用可以動的左手撐著輪椅扶手,抬眸望著連忙伸手抓住他的沈枳瑤,低聲說道:“隻要你搭把手,我自己就能上去,不用麻煩別人。”
沈枳瑤皺了皺眉,還是很不放心:“你確定……真的可以嗎?”
“嗯,真的可以。”
王春生認真地點頭。
他休養了一個月,表麵上的傷口其實已經愈合地差不多了,隻是裏麵的骨頭還沒有長好,所以用不得力,但他還有一隻手是完全好的,腿上稍稍用一點力氣,快一點不會有事的。
沈枳瑤抿了抿唇,也顧不得害羞,用力抱住了王春生的腰身,輕聲說道:“如果你感覺任何不適,不要逞強,我們就停下,好嗎?”
“好。”
王春生點頭,垂了垂眼簾,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簾上投下了淡淡的光影,使得他的眸光柔和了不少,透出了纏綿隱忍,他低聲說:“我都聽你的。”
或許是王春生的聲音太過柔和,柔和地有些不真切,又或許是兩人靠得太近,他鼻息之間呼出來的氣息撲撒在耳邊帶來了酥酥麻麻的滋味,讓沈枳瑤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但也僅僅是一下,她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又加了點力,認真道:“那我們一起用力,爭取一次成功。”
“好。”
王春生點頭,順著沈枳瑤抱他的用力方向使勁,張翠花也連忙來抱住他的另一邊,三個人一起用力,折騰了大概十來分鍾,才成功地將王春生挪到了床上去。
沈枳瑤累得出了一身汗,但她來不及顧慮自己,而是連忙問王春生:“春生哥,剛剛有沒有動到他的傷處?”
“沒有動到,我沒事。”
王春生搖頭,有些生硬地露出了一個笑。他一向不愛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笑容會不會看起來很難看,但他想讓沈枳瑤安心一些,即便他的腿上已經傳來了刺骨的疼,他依舊忍著,不動聲色。
沈枳瑤盯著王春生過分蒼白的麵容看了好幾眼,低聲說道:“如果難受了一定要告訴我,不要強忍著。我給你去拿兩顆止痛藥,然後再看看你的骨頭有沒有錯位吧!”
就算聽王春生說他沒事,沈枳瑤依舊不放心,摒棄從原著裏了解的那個跟眼前這個有些巨大差別的男主之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沈枳瑤也能感覺到王春生是一個報喜不報憂的人。
為家人考慮過了頭,就算疼了累了也都自己硬扛著,從不再任何人麵前表露半分。
所以,照顧王春生這一個月,沈枳瑤學到了一個技能:察言觀色。
很多時候,她不再去聽王春生說什麼了,而是細微地觀察他的行為舉止和臉色,做出判斷。
沈枳瑤說完,也不等王春生發言表決了,轉身就拿著杯子從溫壺裏倒了一杯熱水,然後找出兩顆藥遞給了王春生,溫聲說道:“我知道你疼,吃了吧!會好一些。”
王春生的心瞬間就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