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結局(2 / 2)

“好。”

太醫進來給淩越研診脈,淩越研吃了解藥,除了有些虛弱其他都開始變好,衛宇很高興,去叫君葉政。

君葉政與太醫擦身而過,太醫拿著藥箱的手抖了抖,悄然離去。

君葉政是跑進淩越研的房間裏的,淩越研坐在書案旁在寫信,君葉政停在一尺之外:“什麼時候走?”

折騰如此之久,他想著,隻要淩越研願意活著,他就放她走。

淩越研沒有回頭看君葉政,寫字的動作很慢,嘴巴微張:“葉政哥,我走了,你開心嗎?”

“你活著我就開心。”

淩越研開始搖頭,君葉政眉頭微蹙,不知何意。

淩越研將筆放下,起身轉向君葉政,雙手攏在衣袖之下,她笑著:“可研兒不想讓葉政哥開心。”

“什麼意思?”君葉政有些緊張。

淩越研笑彎了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葉政哥出去等我吧,我換身衣裳,畢竟跟師兄一起回臨雅山莊,得穿好看些。”

君葉政眼神失落:“你怎樣都好看。”

說完君葉政轉身出去關上門,就站在門口,衛宇也站在門口,君葉政問衛宇:“太醫怎麼說?”

衛宇語氣很輕鬆,似乎以為事情終於結束了:“太醫說一切正常,皇後恢複過來了。”

這半個月來宮裏的人都緊緊繃著,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謝霽什麼時候離開的,你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君葉政又問。

衛宇老實回答:“走了有一會兒了,好像沒說什麼,我就隱約聽到謝公子說要等皇後。”

君葉政神情悲傷,他沒想到研兒真的願意跟謝霽走,難道這些年來,她就真的半分不留念這兒嗎。

衛宇不忍心看君葉政這樣,安慰道:“主子別急,來日方長。”

是啊,來日方長,總還有機會的,隻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突然,君葉政的表情僵在臉上,活著,他想到剛剛淩越研的反應很奇怪,他說她說著他就開心,她說她不想讓他開心。

君葉政回頭,試探的叫了一聲:“研兒?”

衛宇見君葉政神情不對,也跟著緊張了半分,心想不會出事了吧。

但殿中沒有任何傷害人的東西,等等不對啊,剛剛他在外麵晃眼看到皇後在寫信,服了軟骨散最多能站起來,怎麼還有力氣寫信。

君葉政一腳踢開了大門,衝了進去。

她坐在窗前,仿佛睡著一般,雙眼死死盯著門外,嘴角還彎著似乎在笑。

書案上全是血,地上也滿地鮮血,那把刀橫在她的脖頸處,她用了最狠厲的方式,結束了她的一生。

君葉政表情木訥的走過去,鮮血染紅了書案上的信紙,衛宇大喊著太醫,外麵喧鬧一片,君葉政就這麼站著,盯著信紙上的字:葉政哥,第一次跟我吵架你就弄傷了手,很疼吧。

君葉政看向淩越研緊緊握著的拳頭,他伸出了手,她的手還是溫熱的,手心裏握著一塊碎瓷片。

那是他在王府因為方聞的藥第一次要了她,她誤認為他是謝霽,兩人爭吵的時候他摔碎了茶壺。

君葉政拿起了還橫在淩越研脖頸的匕首,血還在往外流,明明都已經死了,她卻還在笑。

那名給淩越研診脈的太醫被人送出了宮,他將藥箱扔在牆根兒,藥箱摔爛,裏麵有個隔層,每個進淩越研房間的太醫都會被衛宇搜身,藥箱裏也不能帶銀針。

所以那把匕首藏在隔層裏,還有解軟骨散的藥,出宮的令牌也被太醫扔了,令牌上的字是:何。

天漸黑,謝霽還牽著君怡在亭下苦等,這時一輛馬車經過,李南楠掀開車簾:“師父。”

謝霽抬頭望去,裏麵坐著方聞,君怡沒認出自己的母後,卻認出了方聞,她激動的跳上馬車衝進方聞懷裏:“幹爹!”

十年後。

一男一女跪在兩座無名墓碑前,一塊墓碑上掛了一根男子的玉帶鉤,一塊墓碑前放了一個奇醜無比的手環。

跪在墓碑前的女子站了起來,活潑動人,穿著紅衣:“煥哥哥,先皇和先皇後的故事我不喜歡,我們快些回去吧,晚了藤母後該生氣了。”

男子負手起身,麵如冠玉:“別擔心,朕會向母後解釋的。”

女子圍著男子轉圈圈,兩人緩緩走遠。

“煥哥哥,你放心,我父親是淩家軍的首將,他一定能守好邊疆的,我們張家永遠站在煥哥哥身後。”

“好,朕信你。”

兩人走後許久,一夫妻出現在墓碑前,李南楠身穿紫衣,望著已經沒了兩人身影的地方:“相公,那孩子真像她。”

何章擁著李南楠,眼神溫柔又寵溺:“別瞎操心了,我已經遞了辭呈,過幾日便帶你去怡國,言諾傳信來說胡虎快生了,咱們緊趕慢趕,能趕上滿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