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兒躺在床上，瘦骨嶙峋，麵色蒼白。
王明坐在病床邊，左手旁的桌子上有一盆冒著熱氣的水。他從水裏麵撈出毛巾扭幹，手被燙得通紅也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溫柔又細致的替女孩兒擦著身體。
女孩兒望著他，一雙病態空洞的眸子裏閃爍著微光。
而他看著她的眼睛裏也滿是愛意。
裴菀菀從來沒在他的臉上見過這種表情，她心裏有一塊地方鈍鈍的疼，她知道這個女孩兒跟其他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他對她，才是認真的。
而她自己，不過是王明海裏的一條魚。
僅僅隻是一條無關緊要的魚而已。
王明替女孩兒擦完腳，又在女孩兒的臉頰旁親吻了一下，然後起身去倒水。他端著盆子轉身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淚流滿麵的裴菀菀。
裴菀菀的目光對上王明的視線，突然笑了笑，抬手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
轉身就走。
王明皺了皺眉，放下水盆大步追了出去。
她在上電梯之前被王明堵住了，“菀菀，你聽我解釋。”
裴菀菀這幾天都裝的挺好的，每天逛街，自拍，參加派對，開心的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在人堆裏比誰都快樂，誰也看不出來她才受過一場傷。
但她笑著的每一秒，心裏其實都正在經曆著一場海嘯。
翻天覆地，暗流湧動。
攪得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難受的恨不得死掉。
直到這一刻，這場海嘯終於歸於平靜。
裴菀菀靠在牆壁上，含笑看著王明，“好，你說，我聽著。”
王明抓起裴菀菀的手，裴菀菀生理性厭惡的往後退了一步，甩開了他的觸碰。
“菀菀，你別誤會，她是我妹妹，生了重病身邊又沒人照顧，我見她可憐所以過來看看她。”
“哦，什麼妹妹。”
“堂妹，我小叔叔的女兒。”
裴菀菀看著王明，想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愧疚的情緒，可是沒有，他淡定從容的仿佛這一切都是真的，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他親吻她的唇，她還真會信了他的鬼話。
“是嗎？”
“當然，我怎麼會騙你。”
看著信誓旦旦的王明，裴菀菀隻覺得好笑，她點了點頭，“我不是很明白你們那邊的風俗，原來堂兄妹之間也是能親嘴的關係嗎？”
王明微微一僵，也不知道裴菀菀在外麵看了多久，他尷尬的笑了一下，“你真的誤會了，你站在外麵肯定沒看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麼，剛才她有話要跟我說所以我……”
裴菀菀聽不去了，為了騙她還真是什麼鬼話都編的出來。
她直接打斷了王明的話，拿出手機放在他的麵前，“那這個呢？這個女人又是誰？”
王明臉色一點點變了，“你在哪裏弄的這些照片？”
“你不管我在哪裏弄的，你隻需要告訴我她是誰。”
王明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裏，“這是我姑姑家的女兒，姐弟之間挽個胳膊也挺正常的，沒什麼大不了，菀菀，你千萬別胡思亂想。”
裴菀菀沒說話，直接翻到下一張，還是這個女人，隻不過這次不是挽胳膊了，而是站在路邊擁吻的大尺度照。
“所以，姐弟之間擁吻也是正常的？”
“菀菀，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