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馬衝得凶猛,轉眼便到跟前,尋常人等根本避之不及,被它撞上的話不死也得重傷。
但陳有鳥不是常人,側身一閃,揚手一掌不偏不倚地拍在瘋馬的頸脖之上。
“啪!”
一聲脆響,分外清晰。
瘋馬悲鳴一聲,四腿發軟,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趔趄跪倒,然後打了個滾,翻騰起許多塵土。
街上有行人,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發出驚呼聲。
陳有鳥一招製服了瘋馬,雙眼眯了眯,瞧著街頭出現的人群。
人群中簇擁著的曹鵬一臉陰鷙,眼神挑釁地瞪過來。
陳有鳥冷靜地問:“郡守之子,當街縱馬,好玩嗎?”
曹鵬一擺手:“誤會了,我也不知什麼原因,這馬見了你就突然發瘋,脫韁狂奔,沒有傷著你吧。但你放心,隻要傷了,我曹公子一定會賠償醫藥費。”
陳有鳥拍拍手:“我沒事,倒是這匹產自塞外的千裏良駒挨了我一掌,怕是傷著髒腑,以後不能再做曹公子的坐騎了。”
馬匹價值不菲,良駒更貴,馴養不易。
曹鵬眼角跳了跳:“陳觀主不但道行深厚,還武力驚人,難怪能入主雲山。隻是以你現在的表現,實在讓人懷疑呀。”
“懷疑什麼?”
“處心積慮,乘虛而入,否則你怎麼當得上這觀主?”
曹鵬一字字道。
陳有鳥笑笑:“看來你是認定我了。”
“不錯!”
曹鵬大聲道:“莫說我師父,便是雲崖道長他們的生死遭遇,跟你也脫不開關係。”
雲崖入魔,大肆屠戮同道中人之事十分惡劣,對於道庭的形象造成巨大的影響,所以通玄真人下令封口,不讓消息外泄,隻推到邪祟身上。真人已前往龍虎山請罪,關於這些內情,外人,包括曹郡守在內都是不甚了解。
道庭與官府符本就是兩個不同的體係。
陳有鳥懶得與曹鵬解釋:“有沒關係,你說了不算。”
曹鵬咬牙切齒:“陳婉躲到雲山上我的確無奈何,但你們,總有下山入城的時候。”
“多謝提醒。”
陳有鳥一甩手,轉身離開。
“公子,這廝委實囂張,要不要卑職派人暗地下手,把他做了?”
曹鵬身後一名侍衛低聲說道:“我認識好些人手,做慣殺人越貨的事,熟手得很。”
曹鵬沒好氣地道:“你覺得那些人能對付得了陳有鳥?”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可以刺殺,可以下毒。”
侍衛獻策道。
曹鵬頗有些動心,但沉吟片刻,還是否定了:“不可,陳有鳥如今已是一觀之主,身份不同往昔,出了事,道庭方麵一定會追究到底。再說了,這廝現在的道行武功似乎更強,一般人物哪能下得了手?萬一失手,被人擒獲,審訊出來,便會連累到我。”
侍衛連忙拍馬屁道:“還是公子深思熟慮,隻是這般輕易放過他,豈不是太便宜了?”
“放過他?”
曹鵬冷笑一聲:“我說過了,他不可能永遠躲在山上,遲早有下山辦事的時候。走,回府。”
曹府內,燈火通明。
書房,曹鵬規規矩矩地站在曹元奇身前。
曹郡守穿著便服,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然後問:“街頭縱馬,影響不好。”
曹鵬回答:“父親,我隻是想試探一下。”
“愚蠢,這能試探出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些小心思對付尋常人等可以,但這一次,用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