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道庭都督府一名老道率領一眾人員蒞臨雲山觀,瞧著孤零零的陳有鳥帶著孤零零的蒼鬆道人出來迎接,這名道號“玄清”的老道暗暗搖頭:實在太寒酸了……
這次的設壇封神,道庭都督府方麵不甚重視,隻當公事公辦,一切按流程走。
陳有鳥也不甚在意,隻請了寥寥數人前來觀禮,族長陳三公、宋天富等。
弄到午間時分,事畢,吃了宴席,玄清道人便帶著人員下山,打道回府了。
隨行的孤雲道人拖在後麵,趁著空當,把送行的蒼鬆拉到一邊:“蒼鬆道兄,我真是服了你。”
蒼鬆問:“服什麼?”
“服你夠魄力,都督府的飯碗說不要就不要,跑到這當勞什子副觀主。一個觀主,一個副觀主,其他的人,沒了。這樣子,你們怎麼過得了道考?”
“嗬嗬,無妨,還有時間。”
自從明確觀主的道行修為後,蒼鬆也變得淡定了許多。
孤雲哼一聲:“兩三年時間,你真以為很多?白駒過隙,轉眼的事。我聽說了,你們觀主跟郡守的公子有過節,城裏的輿論對雲山觀頗為不利。這還其次,如今管轄內的大小道觀日子都不好過,他們私下已經開始洽談合並的事。瞧雲山觀的樣子,遲早得被兼並。兼並之後,你何去何從?你呀你,老來糊塗,被人晃點了。”
蒼鬆不為所動:“真要兼並的話,為何是別人兼並雲山,而不是雲山兼並他們?”
“就憑你們兩個?”
孤雲差點跳將起來,有種被逗笑的感覺,不知陳有鳥給蒼鬆灌了什麼迷魂藥,使得蒼鬆被洗腦,簡直不可理喻。老江湖了,一向精明過人,怎麼突地就暈頭轉向了呢?
“道兄,你難道不清楚,陳有鳥之所以能當上雲山觀觀主,根本不是靠實力,而是某種人情關係。年紀輕輕,毫無威望可言,更沒錢。對了,剛才的人情符錢,還是你自掏腰包的吧。”
玄清率隊前來設壇封神,一眾人員,做完法事,絕非一頓飯能打發得了的。
人情交際,紅包打點,必不可少。
一般人員給凡俗金銀之物,有道行的,就得給符錢才行。
陳有鳥沒有符錢,上次獎勵的全部用來購買符錢材料了,因此符錢這一塊,隻能讓蒼鬆墊上。
孤雲知道此事後很替蒼鬆鳴不平,符錢多難賺?蒼鬆這是傻呢,還是蠢。
蒼鬆道人嘴一撇,手悄悄按了按腰間的囊袋,裏麵躺著兩道護身符。
這符是陳有鳥給予的,論其價值,比送出去的符錢綽綽有餘。
相比鎮宅平安符那些低階貨色,中高階符籙可遇不可求,非金錢所能衡量,簡直可以用來當傳家寶。
不過觀主吩咐過了,要低調,不用聲張,蒼鬆也懶得解釋,淡然道:“吾身為雲山觀副觀主,分擔事務,解決問題,乃是本分,沒什麼可計較的。”
“你!”
孤雲一甩衣袖,說不出話來。
蒼鬆做個稽首:“我明白道兄的意思,在此致謝。但請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雲山觀真得不錯。觀主本人更是豁達大方,放權任我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