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驚華在了光天化日直接“綁架”了隻老罪鸚鵡,還說著稀奇古怪,讓人難以明白的話語。
饒是猥瑣無恥如銷金蠶,也瞬間是懵了。
隔了半晌,銷金蠶才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寒顫,“嗷嗷,厚臉皮的女土匪真可怕。”
“皮不夠堅韌,還沒有玄丹。嘖,還高階玄獸呢,太雞肋了,唯獨這身肉還不錯,用來做個烤鰻魚飯不錯,就是手頭沒有現成的米,”月驚華嘟嚷著,圍著那隻被定住了的海蝠鰻。
邊說著,月驚華還不時比著手中的斂雲,檢查了一番後,果斷發現這隻七階的海蝠鰻居然沒有玄丹。
沒有玄丹,讓企圖再得一枚高階玄丹的月驚華很是失望。
和鱷龜一身都是寶不同,海蝠鰻的身體內除了玄丹,幾乎沒什麼是值錢的。
低階的玄獸,無法凝結玄丹,那是比較平常的事。
可像是七階玄獸,卻依舊沒有玄丹,個中的原因,卻是和海蝠鰻所處的森羅海的大環境有關。
眼下海蝠鰻已經是甕中之鱉,月驚華更關心的是海底的那個風車陣的事情,這可直接關係到了她能否離開森羅海,考慮了再三,她將已經安靜下來的罪鸚鵡鬆綁。
“士可殺不可辱,老夫絕不會違背位麵法則,告訴你任何有關森羅海的事情,”剛開始,罪鸚鵡還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氣節,一臉的忠仆樣。
肉蟲呸了一聲,滿臉的不屑,“嗷嗷,土凶醜,對付這種皮厚肉糙的老家夥,還是得看俺的。”
肉蟲兩眼放光,極其猥瑣地笑了笑,“老家夥,你想不想殼體上再長出個‘福’字?她身上,由很厲害的天材地寶,可以幫你精進修為,甚至肯能再造你的螺紋。”
銷金蠶說得並不全是謊話,月驚華的玄獸,無論是閃貂豹還是食人小青蒲,無一不是玄獸中的變態。
她的墨稀星識海和沌青蓮火煉化出來的丹藥,輕而易舉就能讓玄獸晉階,甚至是變種。
如此大的誘惑,連上古神蟲都無法抵擋,又何況是罪鸚鵡。
如此一句話,聽在了罪鸚鵡的耳裏,猶如六月天被淋了一桶冰水,立時清醒了過來。
在身為中階聖獸時,福壽螺就是一種極其傲嬌極端自戀的族群。
這一族,最是珍視的就是身上的那個“福字”螺紋。
當年,被上位神貶下來時,福壽螺族最難過的並非是被貶這件事。
它們最傷心的是,身上的美麗螺紋也跟著消失了,隻留下了一圈有一圈的生長紋,和普通的扁體海螺,幾乎毫無區別。
這對於螺族而言,是一個天大的恥辱。
在最後一任罪鸚鵡的螺王去世時,更曾放出話來,倘若有一隻罪鸚鵡螺能重新生出了“福”字螺紋,它就是新一任的螺王。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當螺王的罪鸚鵡螺,不是好螺。
抱著重振罪鸚鵡一族的遠大理想和報複,罪鸚鵡沉吟了片刻,以光一般的速度,立刻做出了決定。
它要叛變,棄光明投奔黑暗去也。
“我說,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拉,隻要你能幫助老夫,重新凝聚玄丹,生出‘福’字螺紋,別說是將森羅海的事情告訴你,就算是要與你結成契約,我也再所不惜,”罪鸚鵡也是剛發現,月驚華竟然是一名召喚師。
一名擁有上古神蟲的召喚師,又同時身為聖階,她的實力,確實有可能讓自己脫胎換骨。
原來這一片森羅海的看管玄獸,並不是那隻海蝠鰻,而是這隻足有一千三百多歲高齡的罪鸚鵡。
罪鸚鵡的那一手定身的玄技,正是當初將絕殤打入森羅海時,上位麵的戒律神,傳授於它的。
無論是低階還是高階,最鸚鵡都能用了一招將其定身定住。隻可惜,這種定身術對聖階無效,而且對於品階越高的玄獸,定身的效果也就越弱。
像是海蝠鰻這樣的七階玄獸,定身術的效用,最多隻能持續一刻鍾的時間。
“一刻鍾,也已經足夠了,”月驚華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你們有沒有誰吃過生魚片或者是烤鰻魚?”
一刻鍾,足以讓戰勝一隻高階玄獸,足以讓人身首異處。
聽著月驚華露骨的笑聲,幾乎是同時,銷金蠶和罪鸚鵡都打了個寒顫。
有了罪鸚鵡的投靠,月驚華對這一片森羅海的了解,方便了許多。
很順利的和罪鸚鵡簽訂了主仆契約後,月驚華召了小青蒲出來,一人一草通力合作,隻見海底一片血浪翻滾,說不出的血腥和慘烈。
銷金蠶又嘔了一大場,罪鸚鵡將觸角縮進了殼裏,不敢直視。
海底的血水,在海水的衝刷下,漸漸遠去。
海麵上逐漸恢複了平靜,誰也不知道,就在一刻鍾的時間裏,森羅海裏多了隻叛變的玄獸,同時,也多了隻無辜枉死的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