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在那兒?”烈柔提起了羅裙,猶豫著是否要走進草簇去看看。
一道人影竄了出來,烈柔冷不提防,往後退了幾步。
昏黃的月色下,秦綱涎笑著,往前走來。
“是你,”烈柔一見秦綱,心中知道事情不妙,驚慌之下掏出了手中的匕首,戒備著,“秦綱,你跟著我做什麼,你堂堂商國大將軍,又何必對一介婦人逼纏不休。”
秦綱見了月色下,烈柔嬌弱的身軀瑟瑟發抖著,宛若一朵幽蘭,待人攫取,引得他獸心更盛,“烈柔,你個不知好歹的爛貨,本將軍不顧滿朝文武的取笑,三媒六聘了你入門,你就是本將軍的人,想要離開商國,那也得本將軍玩膩了你後再說,”
月驚華等人備了車馬離開後,秦剛色心不改,他身上有一枚寶戒名為隱息戒,用了這戒指,不僅能隱藏了人的玄力,更連氣息波動都隱去了。
他瞞過了銷金蠶和閃雲豹的放風,趁著夜色正濃,月驚華等人又遲遲未歸,摸近了馬車。本想用迷香這樣的下三濫手段迷暈了烈柔,將她趁機劫走,哪知道卻被烈柔發現了。
“你莫要過來,”烈柔咬了咬牙,她心知身處曠野,夜深人靜的,呼救也無用。
於是一撩羅裙,拚命衝向了馬車。
月驚華離城時,要求戰北傲送出的軍馬匹匹都是良駒,烈柔剛嫁月年時,陪著夫君四處遊曆,對騎術也算精通,隻要能搶下馬來,靠著軍馬的腳力,至少也能躲開一陣子。
眼看就要奪住了馬車搶下韁繩,馬車旁又是鑽出了一人來。
烈柔定眼一看,不禁脫口叫了出來:“三叔。”
“你還有臉叫我三叔,你和月驚華那孽畜害得烈家堡家破人亡。這會兒倒好,屁股一拍就想離開,做夢。秦將軍,我控下馬車和車上那個小雜種,這賤人,隨你處置,”烈長安本以為烈長順死了,以後烈家堡就由他一人做主了。
哪知道回到堡中沒多久,先是朝廷派了人封查了烈家的所有產業,說是烈氏兄弟勾結法梟衣,密謀造反。他再一查堡內的私財,發現幾日前,堡內的大量錢財都被折現賣了出去。
如今他孤家寡人一個,既無家產又無私財,隻得跟隻哈巴狗似的去求了秦綱,做了他的走狗。聽說秦綱要去追捕烈柔,他二話不說,就當起了狗腿子來。
烈長安也是地玄修為,身法比起烈柔來不知要高明了多少,他眼明手狠,搶下了馬韁,一把拎住了睡眼惺忪的月塵,囂笑著:“你要是再不乖乖從了秦將軍,我就摔死這個小雜種。”
烈長安躍上了馬車蓬蓋,將月塵高高舉起,做勢就要摔下。
月塵繃著小臉,看上去很是惶恐。
烈柔一見,麵色驟變,“三叔,你放下塵兒,他還小,你會嚇壞他的。”
“不想那小子死,就乖乖跟我回城裏去,”秦綱步步緊逼,烈柔捏緊了手中的匕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娘,你莫要害怕,”月塵略顯稚嫩的嗓音突兀地插入了幾人的對話中。
“小雜種,再吵就摔死你,”烈長安猙著臉,鐵臂扼緊,月塵的骨架被捏得咯吱咯吱作響。
烈長安正得意著,忽看到眼前一片刺痛,月塵額頭的那一抹紅色朱砂似乎亮了起來,玻璃珠似的眼珠子裏閃過了一絲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