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幾人離開後,三女在店鋪門口停留了片刻。
“我們先不回去,四下走走,打聽下到底是什麼人要對付公爵府,”在月驚華的提議下,三人在林瀾街走了一圈。
夜晚的林瀾街,在夜色的掩飾下,比白日裏看上去反倒要幹淨整潔很多,少了幾分肮髒,多了幾分陰暗。
在各種勢力的夾縫中,生存下來的店鋪門口,掛滿了各色的燈籠。
月驚華留意到,街道上多了不少的車輛玄獸,有一些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是帝都世家的車馬。
“這位小哥,行行好,給個錢吧,”一名喝醉酒,蓬頭垢麵的醉漢跌撞著晃了過來,拉住了月驚華的衣袖討起了錢來。
月驚華隨手摸出了幾個金幣,丟給了那名醉漢:“大哥,為何白天沒看見這些車馬?它們都是打哪裏來的,又要去哪裏?”
“看你小子出手闊綽,我就賣個消息給你。你們幾個是外地來的吧,連赫赫有名的帝都地下鬥獸場都不知道,那些人全都是城中或者是鄰近城裏的富人貴族們,這會兒功夫,都是要去觀看地下鬥獸場的比試。若是你膽子夠大,錢袋也夠肥,不妨跟著他們去看看。隻有渥華帝都才能看到這玩意,”那名醉漢咕囔著,胡亂說了一通,就捧著金幣去買酒去了。
渥華帝都內有鬥獸場,早前金諾也曾提起過,隻是進入城中後,月驚華卻沒有看到類似的建築物。
原來鬥獸場就藏身在林瀾街。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車馬擁堵了街道,沙爾曼和紅菱提醒著月驚華該回去了。
“你們知道怎麼在林瀾街這種地方站穩腳嘛?”月驚華忽的發問道。
兩女搖了搖頭。
“打架,”月驚華笑著回答。
兩女似懂非懂。
“你們知道怎麼樣在林瀾街迅速站穩腳嘛?”月驚華再問。
沙爾曼有些悟了,“努力打架?”
“打群架,”月驚華眨眨眼。
幾個人打架,總比一個人打要來得快得多。
“那你們知道,怎樣在林瀾街一勞永逸地站穩腳嘛?”月驚華最後問。
兩女異口同聲道:“往死裏打。”
死人是無法反抗的。
七月傭兵小分隊的處世原則,拳頭既是一切,死人永遠比活人安全。
“孺子可教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走,找架打去。”月驚華左右開弓,摟著沙爾曼和紅菱,隨著街道上越來越多的馬車,往了一條巷子裏走去。
那是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巷道,巷道很深,蜿蜿蜒蜒的。
地麵濕漉泥濘,從巷道的底部飄來的風中,夾雜這一股讓人窒息的汗臭和血腥味。
一路往下走,月驚華有種羊入虎口,行走進猛獸的咽喉的錯覺。
約莫是走了一炷香的時間,視線才開闊了起來,原來這條巷道的最底端,竟然直通郊外。
明亮的鬆油燈刺得人的眼球一陣發酸,一座類似於蒙古包造型的巨大帳篷出現在眼前。
雖是帳篷,卻是頂沒有蓋的露天帳篷,四處點著的鬆把燈照得人麵皮發亮。
至少有千來號人,大量的酒水,搔首弄姿的妓女與人調笑聲,男人的葷話段子,譜成了一首夜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