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夏老……實驗室發生爆炸……周博士他……下落不明。”
夏政鳴剛把電話掛掉手機再次響起，他按下了接聽鍵，也不出聲，耐心地等到對方說完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整個人沉默了許久，對門口的二人揮了揮手。
“先進來吧。不用打了……”
秦不煥眉頭一皺，還是決定先看看對方想說什麼。內心十分好奇剛才的那兩通電話究竟說了些什麼，導致老夏前後行為產生如此大的變化。
“唉……你倆是我和老程從小一手帶大的，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比我們更了解你們。不煥，程家棟不見你，是因為他不想把你拉下水。這件事情要是被你知道，依了你的性格絕對會把天都給捅破了去，這個結果不會是任何一個人想要看到的。你要真敢那麼做，後果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至於啟明……是我特地叫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你被熱血衝昏了頭的時候施加的一道能夠及時製止你行為的安全措施。”
“嗬。”秦不煥冷笑，“怎麼？開始打感情牌了？還是你們覺得我就這麼好騙？
狗屁！！你之前的話是怎麼說的？啊？說我與議會為敵！還派了楚然和厲燁陽那兩個龜蛋去對付浮生！現在倒好，索性全部無視開始語重心長地跟我講大道理了？
夏政鳴我告訴你，從你剛才下達指令，做出一係列違背原則和道德底線的時候開始！咱們師徒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斷了……
我現在之所以坐在這裏聽你廢話，完全是因為你剛才接的那兩通電話。所以麻煩你解釋清楚，也好讓我趕緊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徐啟明想要說幾句解釋一下，卻被老夏伸手製止，對前者搖了搖頭，深知自己徒弟脾氣的他歎了口氣，
“你現在在氣頭上，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解釋你也聽不進去……第一通電話是周辰逸下屬打過來的。實驗室發生爆炸，所有的資料全部銷毀，就連周辰逸本人也都失蹤不知死活。怎麼樣？是不是順了你的意。”
“嗬哈哈哈哈，報應！該！”短暫地愣神之後發出了開心的大笑，心中的怒氣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
“先別急著高興！有報告說爆炸發生的時候你和雲浮生的代理人也出現在現場，同樣生死不明。”
“什麼！”秦不煥立刻站起想要離開，可老夏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第二通電話是史萊姆，它查到了最近眾多事件背後的真相。包括雁陽鎮、包括那家鬧鬼的旅店、還有此次周辰逸的地下實驗室……這些通通出自荒的手筆。”
“你的意思是說那幫家夥沉靜了八年，終於忍不住動手了嗎？”秦不煥雙拳緊握微微有些顫抖，八年前他曾有幸與饕餮交過手，對方的強大簡直是聞所未聞，哪怕是判官中實力公認第一的徐啟明都沒能將他留下。
“雲浮生那邊我已經取消了對他的阻攔，雖然今天鬧得很不開心，但是我們在明荒在暗，注定是我們一方吃虧，假如有一天荒再度來襲，我希望你能夠不計前嫌地站在我們這邊。”
秦不煥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兩個條件，隻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荒那邊我會出手。”
“好，你說！”
“第一，妖族從今日起劃分到我的管轄區域，由我來守護他們，沒有我的同意禁止任何判官和代理人進入。”
“這個簡單。”
“第二，周辰逸下落不明，既然資料已經燒毀，那我希望議會以後不要再搞這種殘忍的實驗……否則我立刻辭職，從此與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夏政鳴沒有立刻回答，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我不敢保證此類事件再次發生，但是我可以跟你發誓，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和老程一定極力反對，也不會再瞞著你，你看如何？”
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屋子。
看著秦不煥離去的背影，徐啟明有種悵然若失的感受，他明白從此以後自己與對方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那樣，一道深深的隔閡停留在了二人中間。
破舊的出租屋內，勾陳依舊趴在床上，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對夔牛拋下自己獨自出去完成任務的舉動很是不滿。
“喲，醒了？”
“是壓根沒睡……”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卻發現對方渾身髒兮兮的，手裏除了食物什麼也沒有。“就你一個人回來？神機門的少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