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山下走著,越想越生氣,什麼命好命賤,什麼天授異秉,都是狗屁!難道我天生就活該父親早早離世?天生就活該為他人服務?
迷信!愚昧!
在我心裏,張老頭已經和騙子劃上等號了。說得冠冕堂皇,誰知道他心裏正說不準怎麼來騙我的錢呢。至於他為什麼知道我的夢,又為什麼和我有相同的胎記,我這時也統統認為這隻不過是高明的騙術罷了。
晚飯後,大家都聚在宿舍的操場上,架起了一堆篝火,搞起了篝火晚會。由於我們所在的地方位於村子邊上,也不怕會幹擾到村民的正常作息。大家都在盡情的唱歌跳舞。
我依然是一個人呆在臥室,躺在床上,這種過於熱鬧的場麵,的確不適合我。百無聊賴之際,聽見有人敲門。
我下床過去把門打開,隻見門外赫然站著那個大塊頭張山。看到是我,他直接跳過了打招呼的環節,第一句就是:“爺爺病倒了!”
“病倒了?”我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重複著他的話。
“哼!還不是被你給氣的!”張山看我毫無反應,有點生氣。
“拜托,這礙我什麼事兒了?”我已經認定他們祖孫倆是騙子。這次看來是騙錢不成,要改為敲詐勒索了。
“要不是你下午說得那麼難聽,爺爺會急火攻心,以致被痰迷住了麼?”張山越說越激動,已經擺好了要打人的架勢。
我看著他擋在門前那小山般的塊頭。打我是打不過他,估計得破財免災了。於是我從褲兜裏掏出錢包,把我僅剩的錢遞給了張山:“給,這是350快錢,算我賠你爺爺的醫藥費,我就這麼多了,你看著辦吧。”反正在這種小山村裏,有錢你也花不出去,我們的夥食住宿車費都是公司掏的,這幾天有沒有錢對我來說並不要緊。
不過,我確實對我認定的這爺孫倆“騙子”沒有一點愧疚,我給他錢隻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不再糾纏我。我甚至在想等明天拓展結束了我是不是要下山報警,好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我不要你的錢!”張山的眼神直接越過在他臉前擺動的鈔票,緊盯著我。
“不要?”我也愣了,你這大晚上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訛我的錢麼?“不要鈔票,那你要什麼?”
“我要你幫我個忙,爺爺說了,這個忙你要是幫了,以後路怎麼走全在你,我們絕對不會再糾纏你!甚至拜師的事兒,也可以作廢。”張山像在背台詞一樣把條件說了出來,我知道這一定是張老頭叫他這麼說的。
“笑話!”我倚在門框上,邊笑邊不屑的看著他。“我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你們說了算的,現在就好像我求著你們同意一樣。你告訴老頭,拜師本來就是他騙著我做的,根本做不得數!”
“爺爺還說了,如果說什麼你都不同意的話,我可以用我的方式解決。”張山也學著我,靠在另一側的門框上,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我想起了他中午夾著我上山的情景,心理不禁沒底道:“這兒現在這麼多人,我看你敢!”說實話我還是很擔心他對我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