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身前的趙有德歪嘴笑道:“不把你支開,我又怎麼能守住靈堂,好讓金棺收了你呢?”
“你……你!”站在院中的趙有德還是保持著指著我們的姿勢,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好了!有什麼話你就等進了金棺再說吧!啊哈哈哈哈!”說著,身邊的趙有德左手一揮。我突然感覺靈堂內升起一股旋風,圍著靈堂的四周不停地遊走。
院中的趙有德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往靈堂內搶來。
可每當他就要踏進來的時候,就被那股旋風給擋回去。
“你支持不了多久的!燃燒邪念起的風,最終會把你自己耗盡的!”眼見進不到靈堂內,外麵的趙有德也放棄了,站在那裏衝著裏麵喊道。
“嘿嘿,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多替自己想想吧!”我旁邊的趙有德笑得越發難看。
院中空地上“惡魔”張山前的印蠟隨終於燃盡,火苗努力跳了幾跳,還是熄滅了。
“你不是趙有德的魂!你是魘!”我這時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衝旁邊的趙有德喊道。
今晚聽張山說了那麼多,我隱約覺得昨晚我夢中的就應該是魘,但剛才身邊的趙有德告訴我他是魂,我就一直覺得不對勁。
按理說魘會被金棺主動收入,而魂始終在屍體旁,受到靈堂的保護,一般不會有影響。
現在這個魘守著靈堂不讓魂進來,剛好證實了我的猜測。
看來昨天從我金棺裏冒出來的的確是魘,也就是我身邊的這個趙有德。隻是他見張老頭不在,而我又什麼都不會,就趁機溜了。
而且剛才他說他隻知道被裏上寫了藏錢的地點,卻不知道寫了什麼,這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現在看來,隻有一種可能,是他故意不肯告訴我。
我還在發愣,靈堂外麵隨著印蠟的熄滅,發生了變化。
整個空間仿佛被揉皺了的紙一樣,急劇地收縮、旋轉,而中心就是被推開了口的金棺。靈堂外趙有德的魂也隨著這一切,被慢慢的吸向金棺。
“你身為守印人,卻幫著邪念,你會遭報應的!”模糊中我看到趙有德的魂衝我破口大罵。
“我……我……你快住手!”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隻好衝身邊的趙有德喊道。
“嘿嘿,印蠟已經熄了,你該回去了。”趙有德的魘回身看著我,臉上的笑容是那麼地邪惡。我正想再說什麼,咽喉突然又恢複了張山灌我酒時那個火辣刺痛的感覺,我再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伴隨著的是逐漸模糊的意識。最後一眼,我看到趙有德的魂終於搶進了靈堂。
“怎麼樣?怎麼樣?”張山不停地搖著我的肩膀。
我醒了過來,這家夥胡子也沒了,皮膚也白了,頭上的角也收了回去。一雙大眼正瞪著我。
“咳咳!”我嗓子依然難受,咳嗽了兩聲,正打算告訴他情況。
“啊——啊!”靈堂裏突然發出一聲充滿絕望的狂嘯,嚇得我倆一激靈。
這院子裏除了我們,應該沒別人啊!張山也停止了對我的搖晃,往靈堂看去,隻見蓋在趙有德屍身上的白床單不知道什麼收被風刮到了地上,而他此刻筆直地躺在那裏,叫聲就來自他嘴中,我明顯地感覺到張山抓著我肩膀的手在顫抖。
叫聲還在持續,劃破了村子寂靜的夜空。我倆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大約過了一分多鍾,叫聲終於停了。
“你……你到底幹了什麼?”張山目不轉睛地盯著趙有德的屍身,結結巴巴地問我。
“我什麼也沒幹啊!”我感覺自己的話音都有點跑調了,不知道究竟是被酒嗆到了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