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洞奇遇(1 / 2)

還有幾步遠的時候,老人站了起來,手中舉著一根亮閃閃的東西,神色頗為激動。我定睛看去,竟是一條通體銀白色的小蛇。

說它是條蛇,真是有點抬舉這家夥了,充其量不過黃鱔大小,隻是顏色比較特別罷了。

老人掐著蛇頭,忍不住心中的興奮,向我說道:“這種蛇你沒見過吧?他叫銀溜子,本身無毒,但速度極快,一般人追都追不上。抓他必須要用剛下過蛋老母雞的肝,用藥酒泡上一個月,還得配上九種特殊藥材炒一炒,才能吸引其上鉤。這家夥順著香味找到雞肝,就會一口吞下。但蛇是吃不了熟食的,雞肝被吞進嘴裏後,難以消化,就會卡住,而隨之藥酒的作用就漸漸產生了,慢慢揮發至它的體內,然後這家夥就跟喝醉了似的,三天之內都無法動彈。”

老人邊說邊指給我看,果然,在蛇身七寸靠上的地方,有一小塊硬硬的凸起,應該就是那炒雞肝了。

老人取出一把小刀,招手把阿喜叫了過來,隨即用刀取出蛇膽,給他生吞了下去。然後又把蛇屍收入腰間的小竹簍中。

阿喜吃了蛇膽,又蹦蹦跳跳地走開了。老人找到蛇後,似乎心情格外得好,見我依然一頭霧水,談興大發,接著說道:“這銀溜子生性小心多疑,且喜愛生活在最高處,平時絕不離開山頂五百步以外。我為了抓到這家夥,先是花了一個月炮製雞肝,又撒了九個月的餌,才抓到這麼一條。好在老天開眼,總算給這孩子留了一條生路。”

“那這蛇膽究竟有什麼用?這孩子……有病?”我忍不住問老人道。

“唉……”老人歎了一口氣道:“舍利血你聽過麼?”

我茫然搖了搖頭,腦海內沒有任何關於這三個字的印象。

“這孩子的體內,流的就是舍利血。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血液,至少我生平僅見過他一人有。舍利血純剛純陽,擁有這種血,不但身體強壯,而且百病不侵,可以說是毫無壞處。

但是這孩子的爺爺,走的卻是純陰的路子,孩子從小跟著他,身上的陰氣與日俱增。這倒不能怪他爺爺,他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發現這孩子的異常。

直到有一天,孩子無緣無故留起了鼻血,一把脈,他爺爺才知道情況大是不妙。如果再這樣下去,孩子終會被陰氣所吞噬,而純陽的舍利血,也就無法再生,等於說,這孩子會失去造血的功能。”

“白血病?”我心中一震,忍不住小聲說道。

老人並沒有注意到我這句話,而是自顧自地接著道:“這銀溜子的膽,正是舍利血的救星。吃下一顆,對普通人充其量也隻不過滋補一下,但對擁有舍利血的人來說,無疑是第二顆心髒。”

“吃了蛇膽,他就能好麼?”我看著在遠處無憂無慮奔跑的阿喜,也頗為感慨。

“要是早一年發現,也許這一顆就足夠了。現在看來,一顆蛇膽,也隻夠他多活個十年。到時候,就要去找更大的新鮮蛇膽才可以繼續維持。難就難在,這銀溜子百年才成形,小的就如此難找,何況更大的?下一個十年,還能將就著過去,這孩子今年十二歲,能不能熬過三十二,都是一關啊。”老人說著,神色間透出無限的淒涼。

等阿喜跑累了,老人又采了不少草藥,我們這才踏上索橋,往回走去。雖然我很著急回去,但現在的情況卻和做夢有著很大的區別,自己也偷偷試了各種辦法,不但醒不了,還疼得呲牙裂嘴,看來沒有特殊的情況觸發,基本上是沒戲。

這段山洞並不長,隻是曲曲折折,而且沒有人工修鑿過的痕跡,應該是天然形成的。走了不知道幾道彎後,我們從山腹中鑽了出來。站在洞口,腳下就是老人所說的單家村了,此時剛至黃昏,家家戶戶屋頂都冒起了炊煙,飯菜的香味終於讓我想起了“餓”這個字眼,跟著張山在地下鑽了大半夜,連喝口水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吃東西了。就連進去前特意買的燒餅,我都不知道這會兒還在不在身上。

不過我仍然奇怪的是,做夢也會感覺到餓麼?

老人家就在山洞下麵的第一座院子。說是院子,實在有些誇張,歪七八扭的小竹竿,圍出了一片百十平方的空地。一間茅草和泥瓦混合建造的屋子,就在空地中央,隻有屋前曬著的一竹篦一竹篦的草藥,才表明了主人的身份。

進了屋內,老人並沒有開鍋做飯的打算,而是直接下到灶前,從大鐵鍋裏盛出了三碗連內容都看不出來的麵條糊糊,端到桌子前,和阿喜就著大蒜吃了起來。

我雖然餓,但看著這碗已經能捏出形狀的糊狀物,還是猶豫不已。老人看出了我的尷尬,他站起來,又走到灶台邊,回來時端著一碗看起來硬硬的東西,推到我麵前。

我仔細一看,竟是半碗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