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看著擔架車在遠處一拐彎,再也看不到了,楊隊長才深吸一口氣,看著前麵說道:“小王,我怎麼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心中暗叫不妙,一旦楊隊長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那麼我們必然要出現決策上的分歧,這也正是張海濤所希望看到的。他其實並不懼怕楊隊和劉雲龍,隻在乎張山和我的存在。甚至他連張山也可以不怕,但他不能不重視我,因為我是掌印人。所以他一定要想方設法把所有人從我身邊分隔開,讓我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隻有這樣,才有消滅我的可能。
就像剛才在二樓,他隻差一步就要成功了。隻是沒想到,我所具有的能力,比他預計的要多那麼一點點。也正是這一點點,卻救了我的命。
“如果你不放心,咱們幹脆就到手術室去看一下吧?”我知道這會兒在和楊隊長說什麼真的假的,已經無濟於事了。倒不如讓他親眼去瞧瞧老太太做手術,這才能徹底安心。
“這……張山他們……”楊隊長現在並沒有被完全迷惑,還依稀記得我們的目的。
“沒關係,那個趙醫生不是說就十幾分鍾麼?咱們看完再走吧,我相信以張山的能力,應該比咱們堅持的時間更久。”我雖然勸著楊隊長放心,但壓根連自己的話都不信。
當然我也希望張山和劉雲龍此刻安好,隻是楊隊長,如果現在不讓他再去看一眼,好徹底放心,恐怕再往上,他總是心不在蔫。到時候別說幫我了,搞不好還要成為累贅。看來再有經驗的警察,碰到親情這一關,也無法自拔。因為這就是作為人的正常情感。
楊隊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他很清楚,我這完全是為了他,才肯這麼說這麼做的。
又回到六樓手術室大門,老太太已經被推了進去。
由於門口沒人,我倆又穿上一副新鞋套,推門走了進去。站在昏暗的走廊上,左右兩排手術室,居然沒有一個亮著燈。我和楊隊長茫然了,難道打鋼針不用來這裏?老太太被推到了別的地方?
正想張口說話,突然遠處一聲大叫,緊接著兩個穿著無菌服的人從一個手術室內推門跑了出來。
看到我們站在這裏,他們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來,一邊摘掉口罩喊道:“鬧……鬧鬼了!”
這兩人就是剛才把老太太推走的那兩個,而他們跑出來的地方,卻是剛才我和楊隊剛才進的那間手術室。
楊隊聽到他們的叫喊,早已搶先一步朝那間手術室跑去。
“到底什麼情況?”我拽著跑過來的一個人問道。
“屋裏……屋裏詐屍了!”那個人抬頭衝我說道。
“哼!你難道不就是詐屍麼?”我挑起眉毛看著他,打算從這個家夥身上試一試。
聽到我這句話,被拽著的人突然神色變得木然,直勾勾地盯著我,瞳孔不斷放大。我早有準備,逮著這樣一個絕佳機會怎會放過他,趁這家夥還沒有發生變化,我就用左手食指蘸了一點唾液,先在無為印的“天圓”點了一下,然後就戳在他的眉心上。
老太太我不敢碰,動動你們這些小嘍囉還是可以的,等一會現了原型,楊隊也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見被我一指戳在眉心的那個人,瞬間就停止了動作,定在這裏一動不動。而且他的皮膚和衣著也漸漸發生了變化。
幾秒鍾後,一具穿著肮髒衣服的幹屍呈現在我麵前。
這個手法是定身術的一種,不但有將穢物定住的功效,而且還能將其打回原形。
旁邊的那個人見到如此一幕,又大叫著跑了出去。我笑了笑,也懶得去追他。不知道張海濤究竟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讓這些怪物還認為自己是人。而且分工明確,各幹各的事情。我甚至已經有點佩服這家夥了,他以前肯定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東西,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個大陣運用得如此精妙,不得不說這家夥相當地有天賦。隻可惜,他把天賦用錯了地方。
楊隊長已經開始在遠處砸門了,他並沒有注意到我這裏所發生的情況。
“媽的……開門……開門……”我走到近前,發現楊隊長每跺一腳,嘴裏就跟著罵道。
手術室的門上有一塊玻璃窗,可以看到裏麵的情況。我並沒有阻止楊隊長繼續踹門,而是稍往後退了兩步,從玻璃窗口中朝裏內去。
屋裏麵,剛才的那兩個被開膛破肚的“雙胞胎”醫生,依然坦胸露肺的。不過他們這會精神頭十足,一個按著老太太的身子,另一個正拿著把鋸骨頭用的手鋸,在老太太小腿上來回走著。
他們倆每動幾下,就會朝我們這裏看上一眼,一臉邪惡的笑意。
老太太看似並沒有打麻藥,神智已經有點模糊,隨著那柄手鋸每動一下,她渾身就要跟著抖上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