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讓人揪心的是,走廊上的所有滅火噴頭都已逐漸打開,強勁的水珠幾乎覆蓋了每一寸區域。張山的火把目前尚算燒著,而劉雲龍的卻隻剩下一點點火苗,熄滅隻是瞬間的事情。而此時我們隻不過才剛剛闖入屍群。
終於,在走到將近一半時,張山的火把也終於被澆滅了,後麵的我和劉雲龍已經開始在和逼上來的僵屍進行赤手空拳的搏鬥。好在這些家夥依然不是很耐打。張山扔掉拖把,退到我倆身旁,也和那些屍體對上了。
“不行先退回去吧!前麵怕是不過去了!”張山在放翻衝上來的幾具屍體後,看了看前麵依然人頭攢動,身後倒是除了被打倒還沒爬起來的,還有幾具正在燃燒的屍體,相比較而言退回去更保險一些。
我和劉雲龍沒有任何意見,聽他這麼一說,立刻轉身向來路殺去。但更加困難地事情來了,有些屍體被打倒後,還沒能站起來,就又被後麵上來的屍體踩在下麵,它們站不起來,卻依然伸手來抓我們。這就造成了我們既要防上麵,又要防下麵,忙得不可開交。
“哎呦!”剛往回走沒幾步,劉雲龍還是被腳下的一具屍體抱住小腿,重心不穩下,就要掀翻在地。
多虧我就在旁邊,趕忙把手伸到他腋下,堪堪架住了這個家夥。但圍攻我的兩具屍體終於也湊上來,扳著我的肩膀和脖子。
隻是這一頓,我倆瞬間就被五六具屍體給圍上了。而且它們居然很一致地要把我們往旁邊的一間病房裏拖。
“老張!”我此時根本不敢鬆手。一旦放手,劉雲龍恐怕瞬間就會被拉進麵前那間黑洞洞的病房裏,隻得大聲地叫著張山。
張山也早已看到我倆突然矮了下去,雖然離得並不遠,但無奈我們之間人擠人,他就算力氣再大,也推不開這塞得滿滿的屍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倆被慢慢拉進病房,卻毫無辦法。
離病房門口越來越近,我的心也隨著慢慢沉了下去。
以前每次到危急時刻,張山總能想出來辦法。可這次,顯然他也沒了主意,我們的能力在這百足陣內隻能使出那麼一小部分,難道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裏麼?
眼看劉雲龍的下半身都被拽進了病房,張山卻還在兩米外,怎麼也擠不過來,我甚至有了放棄的打算。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至少我們盡力了。無奈天不佑人,不知道我們死後,這個張海濤下一步究竟打算幹什麼?還會不會有更多的人遇害?不過,恐怕那時候也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
“張海濤!你多行不義,今天我不但要收回百足陣,而且要讓你魂飛魄散!”我正要鬆開抓著劉雲龍的手時,一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在樓梯口處響起。
這聲音……是錢老頭!
“前輩,先救我們出來啊!”我一認出是他,就趕忙叫道。
“嗬嗬,小子們,我跟了你們一晚上了。盡管放心吧,他這點雕蟲小技,還難不倒我。”雖然在屍群中看不到錢老頭,但他的聲音傳來,無疑是給我打了一針興奮劑。
隨著錢老頭的話音落下,我漸漸感覺到了拖拽著我和劉雲龍的屍體,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有明顯的減慢。我甚至發現,身旁有那麼一兩具屍體竟出現了微微的顫抖。它們當然不會感覺到害怕,發抖的原因,恐怕是正全力和某種力量抗衡的結果。
不一會,所有的屍體竟然都停止了動作,站在原地不停地顫抖。我剛拽著劉雲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卻聽到遠處錢老頭兒一聲大喝:“破!”
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瞬間從那邊推了過來,把還沒站穩的我倆又一次掀翻在地。當然,隨之倒地的,還有身旁的屍群。
幾秒鍾後,再次爬起來的,就隻有張山我們三人,走廊上密密麻麻趟得都是屍體。錢老頭在我們剛上來時站的地方,還保持著一個發功的姿勢,見都爬了起來,招呼道:“先回來我這裏。”
我扭頭看了下另一頭,張海濤和楊隊長依然一人一輛輪椅,停在姓方的女人麵前。
“嗬嗬,山子,上次見了我,你不願意認也就算了。今天落了這麼大一個人情,你也不打個招呼?”錢老頭兒盯著走近的張山,笑眯眯地說道。
“太……太師叔好!”張山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出來。
“太師叔……”我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他們是什麼關係。
“你……你和張山的爺爺是師兄弟?”我終於想明白了這個稱謂,忍不住指著錢老頭兒喊道。
是,我是非常詫異。因為張山說過,他爺爺張士勳是修心者,而錢老頭兒是噬魂者。分為世仇的兩派人,竟然會是師兄弟,這怎麼可能?
“嗬嗬,這個問題,你有空問山子就行了,他知道得應該很清楚。”錢老頭對我說完,又抬頭朝前方喊道:“張海濤,你如果識相的話,現在就給我滾過來。我讓你繼續活著。如果你還執迷不悟,就休怪我下手不留情了!你給我的那些錢,明年的今天,我都燒還給你,一分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