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們走一趟吧?車就在前麵,隻要配合,可以暫時不給你戴手銬。”身後的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臉湊過來小聲說道。
我其實壓根沒聽他們在說什麼,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們老板的死因。他死的絕對蹊蹺!我當然沒有殺他,他媳婦兒恐怕也不會,至於老太太,我倒覺得比他媳婦兒的嫌疑還要小。
那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看來不跟他們去一趟,這些事情肯定搞不清楚。況且現在就算我不想去也不行了。
“好吧,我跟你們走。”思緒轉回來,我抬頭衝前麵的人說道。
我倒真不怕,俗話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什麼也沒幹,怎麼就不能去?再說了,我也急於想搞清楚這個吳國曉究竟是怎麼死的?
兩人見我如此配合,雖然不怎麼意外,但依然沒有放鬆警惕,靠上來一左一右地夾著我,就朝路邊的一輛汽車走去。
“要不要我給劉打電話?”倪倩見我被架走,跟在後麵追著問道。
“先不用,如果我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還沒找你,再設法聯係他。”我勉強扭臉衝他說了一句,就被旁邊的人喝阻了。
沒辦法,我隻得又朝她做了個盡管放心的表情。但事實證明,從上午十一點到晚上六點,七個小時裏,我算是多多少少遭了些罪。早知道真應該盡快通知劉雲龍或者是宋東風了。也算我活該,以為認識他們就不用怕,可誰會想到進去以後,你就算是認識一號領導人,沒個電話還是白搭。
坐在汽車後座上,依然還是被他們兩個人夾著,況且冬天穿的也厚,坐著並不是很舒服,我時不時地要調整一下。
“別亂動!你當是出去旅遊啊?還想找個舒服姿勢?”一上車,兩個人剛才在外麵那還算溫和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樣兒。一直站在身後那人此時惡狠狠地說道。
“吳國曉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死的?”我並沒有理會他那麼多,隻是問最關心的問題。
“放心,不是你殺的!”之前站在前麵,此時坐在我左邊的人說道。
我聽到這話,並沒什麼感覺,本來就不是我殺的,難不成還要鬆一口氣啊?
“不過你私闖民宅,威脅恐嚇,甚至涉及搶劫,也間接造成了被害人的死亡。我希望你心裏有個底,好好考慮考慮,一會該說什麼說什麼,爭取從輕處罰,別給你機會也不要。”見我麵不改色,左邊的人接著說道。
“你說什麼呢?我私闖民宅?威脅恐嚇?還搶劫?誰……誰說的?”我瞪大了眼睛瞅著他,這也太能扣帽子了吧?
“嗬嗬,到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左邊的人說完這句話,把臉轉向窗外,再也不搭理我。
我卻久久不能平靜,照他說,吳國曉已經死了,那八成不是他親口說的。昨晚我去的時候,家裏除了他就是他媳婦兒,當然還有他老娘的魘。魘自然也不會去報案,所以這麼說的人,隻會有一個,那就是老板娘。
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她會這麼做麼?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女人也太可惡了吧?這不是明顯的公報私仇麼?
很快,就到了金華路派出所。我下了車就被帶到一間都是鐵柵欄的審訊室裏,在這之前,他們收走了我身上的所有物品,包括錢和手機。
要戴手銬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什麼事兒也沒幹,為什麼要向對待嫌疑人一樣對待我?不過反著想,我這時候不就是嫌疑人嗎?帶就帶吧!
一個人在鐵柵欄裏呆著,我始終想不通老板娘為什麼要說是我害死了老板?當然,也許她本來沒這方麵的意思,隻不過辦案人員覺得該應找我問個情況。難道她就不怕我被逼急了,把之前爭房產氣死老太太的事情給說出來?雖然判不了刑,但至少能造成一定的麻煩。說不定隨著老板一死,恐怕家裏的地她連口湯也喝不到。
正想著,屋外推門進來兩個人,都穿著警服。仔細一看,才發現正是剛才帶我來的二人。兩人在外麵的桌子旁坐下後,攤開了一大摞文件。坐在左邊的那個人此時拿一起張照片,舉起後問我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屋內光線不是很好,由於被拷在椅子上,我盡力向前探頭看去。
這是我們老板無疑!照片上的他顯然已經斷氣,光著上身躺在地上,雙眼微睜,看不出來有明顯的傷痕。
見我點頭,他把照片放下,繼續問我道:“好,他叫吳國曉,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是老板,我是雇員。”
“你昨晚去他家了?”
“去了。”
“去幹嗎?”
我猶豫了一下,才答道:“去要我的工資。”
那警察顯然發現了我的停頓,緊跟著問:“那後來呢?要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