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們倆算不算近親結婚?”劉雲龍憋了半天,吐出來這麼一句。
“哈哈哈哈!昆蟲裏麵近親結婚的可不少!”老爺子收起瓶子,接著道:“如果不是白天,這些蟲子畏光,我也恨不得馬上去找他們。”
“既然已經放上了,那您為什麼昨晚不去找?”張山不解地問道。
老爺子把一個斜挎包遞給他,同時說道:“我要知道的是他們老巢。如果昨晚就去追,就算找到,也很有可能是個臨時落腳點。為了保證能一窩端,我需要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將其一網打盡!”
到此時,我們不得不佩服錢老爺子的深謀遠慮。每一步都走得那麼沉穩、那麼完美。
“那咱們現在就去找吧?”劉雲龍一聽有戲,馬上就來了勁頭。
“不急不急!”老爺子到現在了,依然還能沉得住氣,他又吩咐道:“對方已知的,目前至少有三人,趙有德、吳國曉、陳東。那個陳東還算得上一個高手,咱們是得多去幾個,但也不宜太多。我看就山子、小王、小劉咱們四個,再叫上你們楊隊長,五個人足以!都去準備準備,帶齊家夥,咱們一個半小時後出發!”
“啊?還要等一個多小時?”劉雲龍當即就提出了抗議。
我上前推了他一把,笑著說道:“你還不抓緊時間去補個覺!我們可不帶熊貓上戰場!”
宋東風辦公室裏,楊隊聽說了老爺子竟有這麼一個法寶,也是激動地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就搶過來一路找去。但在我們幾人的堅持下,他隻得帶著劉雲龍到隔壁會議室裏眯上一會兒。
我、張山、宋東風和老爺子則坐在茶幾前,一邊喝著茶,一邊聊天。
“老爺子,當初您說想要知道他們幹什麼,有兩條路。現在第一條已經無法實現了,那第二條是什麼?”這個問題在我心裏憋了好久,此刻閑來無事,於是問道。
“嗬嗬,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既然骰子沒了,那隻剩下來一個辦法,就是你,進到自己的金棺裏麵,把趙有德的魂帶出來。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金棺……是可以進去的麼?”我第一次聽說金棺竟然還能進出。
“嗯……理論上是可以的。”老爺子表情嚴肅地說道:“不過到目前為止,曆史上雖然有掌印人曾經試著進去過,但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好家夥!我暗自心驚,這和去送死有什麼區別?幸虧此時老爺子有了找到他們的辦法,要不然,我還真得進去走一遭不成?
“太師叔,為什麼一定要找到趙有德的魂,才能知道他想幹什麼?”張山對這點頗為不解。
“這和剛才那對雙子蕈的情況很相像。”錢老頭兒解釋道:“趙有德的魂也好,魘也罷,說白了他倆都是同一個人。當這兩個家夥站在一起的時候,掌印人有一種秘術,能讓他們的思想進行互換,相互彌補對方不知道的部分。所以……”
“所以,隻要把趙有德的魂帶到魘的麵前,即使那家夥打死也不說,我們依然能從魂口中知道他想幹什麼。”宋東風接著老爺子的話說道。
“對!正是這個意思!”老頭兒肯定了他的推斷。
這倒讓我想起了高苑的魂和魘,她們倆當初就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原來也是老爺子先前做過手腳!
“不過現在不用了!”老爺子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等今晚抓到那個病小子,我就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能問的,咱們都給他問出來!”
雖然老爺子從來不說大話,但我還是有那麼一絲擔心,至少今晚不會像我們設想的那樣順利。這個陳東,是目前最大的未知數。
好不容易挨到快十點,老爺子總算把哪壺鐵觀音喝了個夠本兒,吩咐我們叫醒楊隊和劉雲龍後就去院子裏找他。
等到我們五人集合完畢,老爺子早已拿出雙子蕈的金蕈,隻是輕輕地一揮手道:“走!”我們五人就趁著漆黑的夜色,從城隍廟的偏門內魚貫而出。
如果碰上細心的人,就不難發現,我們這群人中,竟然還背有兩挺微型衝鋒槍,隻不過深冬的街上早已沒了行人。
老爺子出門前喂了這個金蕈一些吃的,此刻它不再是先前趴著不動的樣子,不但尾部的光明顯加強,而且隱隱帶著翅膀振動的聲音。
站在馬路邊,劉雲龍忍不住問老頭兒道:“老爺子,您說這個雙子蕈要在百十米內才會有明顯感應。鄭州這麼大,那要從哪開始找啊?咱們這一晚上夠用嗎?”
我和張山倒是不怕,因為我們了解老爺子,他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不過劉和楊隊可不是我們,他們需要一個解釋,準確說,是一個方向。
“嗬嗬,小劉,我問你,如果你是陳東,會躲在哪?”錢老爺子今晚心情格外地好,他也不急,就在路邊停下來,調教起了劉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