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個聲音後,我才發現,到底還是小瞧劉雲龍這家夥了!丫果然是敢想敢做的典範啊!此時站在車門口處的,不是他是誰?
這家夥掃視車內,一瞧見我倆,頓時樂嗬嗬地走了過來,在那個空位處坐下,劈頭蓋臉地就罵道:“娘的你倆上山也不和我說一聲!要不是我今早去找老宋,就這麼讓你們給跑了!太他娘的不夠意思了!”
張山笑了笑沒有吭氣,看來他早就猜到了會是劉雲龍。我可沒他那好脾氣,馬上就頂回去道:“我倆去辦我們的事兒,你上你的班,你也不是我們的領導,沒必要向你彙報吧?”
“少跟我來這套!”劉雲龍壓根不打算跟我理論,搶過話茬壓低聲音道:“現在你們還處於危險期,必須有人時刻保護!這是上麵專門派給我的任務!”
“嗬嗬,貌似經常需要保護的人是你吧?”張山把頭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說道。
“靠!老張,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再怎麼不濟,也比老王強吧?”看到我撇嘴,劉雲龍一下子就來了勁,站起來拽著我說道:“你這什麼表情?不忿咱倆下車比試比試!司機,別急著走!讓我倆下去先比試比試再說!”
“哎呀,好了!你消停會兒吧!老老實實地,就帶你去。不然我倆現在就把你扔下去!”劉雲龍聽我這麼一說,立刻如鬥敗的公雞,坐回位上,還不忘威脅我道:“算你狠!等到地方咱倆再算賬!”
看到司機還在瞪大了眼望著我們仨,張山擺擺手說道:“走吧,師傅!都等急了!”長途車終於在晚點近十分鍾後,緩緩開出了車站,朝著目的地駛去。
說實話,今天的天不太好,始終陰沉沉的。出了市區,竟突然刮起大風,黃沙卷著各種材質的印刷品漫天飛舞。由於最近幾十天都沒下雨,狂風卷起的沙塵讓公路上能見度不足一百米,司機師傅不得不謹慎萬分地駕駛著。平時到黃河橋不足四十分鍾的路程,今天竟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可見風沙之大。
在收費處,收費管理員還提醒司機道:“這會兒風大,你們車高,靠著中間走啊!”
“好的好的!”司機滿口答應,交了錢後就向黃河大橋開去。
上了橋,前方能見度逐漸轉好,司機也越開越快。雖然風還很大,但我們車重在這兒擺著呢,倒也不怕被吹下河。
正靠中間走著,前麵卻有一輛小轎車,以每小時六十公裏都不到的時速,在內側的超車道上緩緩地開著。
我們的司機老遠就不停按著喇叭,示意前方車輛靠向行車道那邊,好讓我們通過。可這個小轎車就像是要故意作對似的,無論怎麼按喇叭,就是不肯讓出超車道。終於到了近前,司機師傅沒有辦法,隻得向右打方向,計劃從行車道上超過小轎車。
鄭州的冬天一向是刮西北風,我們的車此時又是向正北行駛。正當我們和小轎車並排的瞬間,一股強風突然吹來,把整個車身吹得向右側一歪。頓時,我感覺大巴的左邊兩個輪子已經騰空了,從窗口望去,下麵已經看不到路麵,而是飄滿了浮冰的黃河水。車內立刻就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好在司機師傅經驗老道,馬上猛踩油門,在衝過了小轎車後,連忙向右打方向。也多虧這股歪風隻是一下,車子在用兩個軲轆跑了幾米後,終於又一次找到平衡,正了過來。
滿滿一車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好在大家都知道是因為什麼情況,紛紛對那輛小轎車進行職責和咒罵。
劉雲龍臉色也是煞白,瞪著一雙小眼說道:“他媽的!老子非把這輛車的車牌記下來!不收拾他我就不姓劉!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兒!咱們這趟可真是……可真是……怎麼說來著?”
一直靠在後麵休息的張山依然閉著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可真是一個好的開始啊……”說完,他又往後降了降靠背,幹脆抱著膀子睡起來,一點也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情。
在路上奔波了將近兩個半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了這趟長途車的終點站。由於張山他師父住在太行深處的單家村,當天到是肯定不可能了,但我們至少也要趕在天黑前抵達張山所在的板岩村。然後第二天徒步向山頂進發,因為那裏已經不能通達任何交通工具了。
雖然隻要去板岩村就行,但我們也得抓緊時間,記得兩年前我們公司組織去的時候,大巴直接開到村口,就花了將近八個小時。何況我們還要再倒兩次車?
站在車站前的廣場上,劉雲龍凍得直哆嗦:“我靠!就隔了條黃河,怎麼這裏比鄭州冷那麼多啊?我說老張,你家那地方也太扯淡了,還不能直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