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他的默許,我站了起來,由於被拷,隻能把左側的身子對著他,說道:“就羽絨服左邊的這個口袋,你掏吧!”
“城隍廟管理委員會?”這個男人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後,抬起頭來瞧了我半天,突然說道:“都帶走!”說完,把那個工作證揣進了自己的兜裏。
“唉?我說,你看清楚沒啊?看清楚還不放人?”我奇怪不已,朝他嚷著無奈這家夥根本不理我。
劉雲龍和我並排走在一起,解釋道:“唉,他們這小地方,不一定認識那個證。有保密條例的,他們還不夠格……”
“別說話!”押著劉雲龍的那個人用槍托又朝他背上來了一下,喝阻道。
我們仨沒人敢再吭聲,一路跟著他們到了鎮上的警局。要說這個小鎮也真夠小的了,一個鎮政府辦公樓,總共四層,一層二層是警局和郵局,三層是其他對外部門,四樓是辦公區。光是門口的那個辦公區域指示牌就看得人眼花繚亂。
進了警局大門,把我們仨帶到二樓一個裝有鐵籠子的屋裏,打開手銬,沒收了隨身物品後他們就都撤了出去。
“切……就這水平還抓犯人?”劉雲龍一點也不在乎眼前的處境,審視了一圈,竟然開始點評起來:“太不專業了,就這麼把咱仨關在一起,就不怕串供?”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怎麼?你還想分別關押,然後再用用刑?上個澡堂或是倒紮馬步?”
“喲?你長進了啊!”劉雲龍瞪大了眼瞧著我,說道:“這才進去兩次,業務很熟練嘛!‘上澡堂’……哼哼,我量他們也花不起那個錢!”
我正要反唇相譏,張山推開我倆道:“好了好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鬥嘴!有那力氣不剩歇著!”
我也覺得和這家夥吵幹費力氣還沒什麼用,於是走到牆角,直接坐下,靠著牆休息起來。好在這個樓裏有暖氣,屋裏還挺熱乎的,就算睡著了也不用擔心凍著。
劉雲龍也挨著我坐下來,一邊伸懶腰一邊說道:“放心好了!一會兒來人,咱們隻要爭取打一個電話,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在這兒也挺好!暖氣大房,還不收錢,就是沒床,硌得慌!”
奇怪的是,看著牆上的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也沒有人再進到這間屋裏來。我們三個倒也不急,反正打算在這兒呆上一夜,在哪兒睡不是睡?紛紛靠著牆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一陣聒噪的聲音把我們吵醒。睜眼一看,外麵站著四個穿警服的人,其中一個正用警棍在不停地敲打著鐵柵欄。
“唉!唉!該醒了啊!你們心還真大,都這樣了也能睡得著?”見我們睜眼,這個人停止了敲打,“譏諷”我們道。
“我要求打一個電話!”劉雲龍見有人進來,頓時來了精神,站起來扒著欄杆說道。
“梆!”拿警棍的人不由分說,照著他抓欄杆的手就是一下,要不是這小子躲得快,估計一兩根手指就要斷。
“退回去說話!手不準碰鐵柵欄!”沒有打中,這個人怒氣更勝,朝我們吼道。
“靠!你等著!你給我等著!”一再被打,劉雲龍也動了怒氣,一邊退回來,一邊指著那個警察威脅道。
見我們不再說話,那個“所長”走了上來,板著臉對我們說道:“好了,咱們長話短說,你們如果現在肯招呢,判的時候還能輕一些。不然等到明天市裏的車來把你們接走,到了那裏,等扛不住了再招,可就沒便宜撿了!”
“市局?”劉雲龍一聽說大的單位要介入,頓時來了想法,問道:“市局誰來啊?”
“怎麼?你還指望局長親自來接你們?”這個所長不明所以,被他的問話給逗樂了。
劉雲龍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說道:“這樣吧!麻煩您老,給鄭州市局刑偵處打個電話,核實一下,我叫劉雲龍。或者給你們局裏的領導打電話也行,把您沒收走的那個證件給他們念一遍,他們就明白了。”
“小夥子!你這個拖延時間的戰術實在不怎麼高明!”所長搖頭道:“光憑一個名字,你就讓我放人啊?要知道我已經給過你們兩次機會了!再說,你真是警務人員又怎樣?現在知法犯法的多了去了!今兒個人贓俱獲,你怎麼抵賴?”
“拜托……髒打哪兒來啊?我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你繳的什麼髒?”劉雲龍深知他們這一套,誘供而已,壓根不上當。
“嗬嗬,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所長在鐵柵欄外麵來回走著,說道:“你們晚上不是拐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麼?他們後來又自己從那個泉眼裏麵爬出來了。”
“什麼?”我和劉雲龍異口同聲地表達了意外之情。
如果照先前他說的,我們可以暫且認定為是誘供。那麼“又爬出來”這句話卻讓我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