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在這兒?”我沒想到他竟突然間這麼夠意思。
“怕什麼?大不了再回去當狐狸!反正我身子還在!”原來這家夥是有備無患。不過,他肯這麼做,已經相當不容易了!當人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有的。
跳下牆來,柳芽兒看了看四周,問我道:“大劉兒呢?”
“不知道……”我把剛才的情況大概和他說了一下,這家夥聽後也直皺眉頭。
“你來過這裏,仔細想想,究竟有哪些地方不正常,咱們就從那裏入手。不然這樣沒有頭緒地找下去,太耽誤時間了!”我見他不說話,急著說道。
“先跟我來!”柳芽兒想了想,拉著我從藥鋪旁的小路中走出來。
“你幹嘛?裏麵都是幹屍!”我見他又拐到正門口,伸手要去推門,趕忙阻止道。這門要是推開,那不都放出來了!
“放心好了!跟著我,不用勞您大駕!”柳芽兒扭頭衝我笑了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片。
沒想到中藥鋪的大門從外麵很輕易就推開了,看似根本沒有什麼東西擋著。
第三次回到屋中,裏麵正有兩具幹屍在到處晃悠,聞到我們的氣息,頓時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隻見柳芽兒一點兒也不著急,把那張紙片用手大約撕了幾下,然後雙手將其捂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詞。
眼瞧著幹屍越來越近,他還不緊不慢,我有些站不住了。正要衝過去幫他擋一下,這家夥卻剛好念完了詞兒,“噗!”朝著手中吹了一口氣。我再看去,此時紙片竟變成了一隻灰白色的大野兔!
柳芽兒揪著它耳朵,又念叨了一句什麼,然後將其放在地上,說道:“去吧!”隻見這隻兔子一擺脫他的束縛,馬上就朝後門外的院子裏跑去。更奇怪的是,那兩具幹屍似乎發覺到了有新氣味兒的存在,也不顧我們了,立刻轉身朝後院追去。
等他們都出去後,柳芽兒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把後門關上,然後又扣上了門閂。
“你這變的什麼戲法兒?”我奇道。
“嘿嘿,這可不是戲法兒!是遁術!”柳芽兒樂嗬嗬地道:“兔子是從附近遁來的。”
“遁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要是理解成戲法兒也可以!”這會兒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柳芽兒接著道:“你看好門口,我找幾樣藥!”
“找藥幹嘛?”我不解地問道。
“有備無患!”柳芽兒一邊到處拉著裝中藥的小格子,一邊道:“到時候如果真的出去晚了,找幾味解毒的藥物,咱們就能多挺一陣子!”
等這家夥回來門口的時候,已經裝了好多藥在棉襖口袋裏。
輕輕帶上門,我又蘸著唾液在上麵畫了個最簡單的結界,防止那些幹屍跑出來。轉過身來,柳芽兒說道:“不如咱們就先去山穀南口的平台那裏看看吧,說不定在那裏會有什麼發現。”他是指最後穀內居民處死那姚氏母子的地方。
我看了看表,此時差五分鍾就到半夜三點。如果照著先前算的時間,我們可以說已經出不去了,倒不如放手大幹一場,順便找到這荒鴉嶺的命門所在,破了它,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不再猶豫,我倆放棄了繼續搜索道路兩旁的民居,快步朝山穀南出口走去。
兩裏路並不算遠,幾分鍾後我們就來到了南山口,從這裏看下去,幾百米的地方霧氣漸濃,但左手邊不遠處卻有一條小路,沿著山勢不斷向上。
“就是這裏!”柳芽兒觀察了一下周圍,就打開手電,領著我走上小路。
小路很窄,一邊是山壁,另一邊就是懸崖。走了沒幾步,柳芽兒停下來,往旁邊一讓,示意我先走。
“幹嘛?”我看著他,不明白什麼意思。
“你是掌印人,而且陰氣比我重。你走前麵,不是太容易招惹一些家夥。”柳芽兒一本正經地道。
我沒什麼好說的,雖然關於無為印的用處,多少還知道一些。可但牽扯到其他方麵,我依然所知甚少。所以他說什麼,我隻能同意。
兩個人換了一下前後位置,繼續朝上麵走去。順著山勢拐過來彎兒,在坡度盡頭,我終於看到了這塊傳說中的平台。出人意料的是,這裏的山壁上居然都掛著火把,將整個平台照得如同白晝。
我初時還以為這裏也空無一人,誰知道瞧了一圈,竟發現在最盡頭的大堆木柴邊,低頭跪著一個人。
“小心點!”柳芽兒在一旁提醒著,我倆慢慢向那人走去。
靠近了,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渾身赤裸,披頭散發,手被綁在一個十字形木樁上,渾身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倆對望一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從身形看,至少不是劉雲龍和張山,再者他倆的頭發也沒有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