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一看,那會流動的金水仿佛正在朝腿上蔓延過來,頓時也嚇傻了。
“快踢開他!你也想死嗎?”高苑在高台上叫著。
我終於反應過來,狠了狠心,一腳踢開抱著我的光頭。好在這家夥的手已經無法自由活動了,不然恐怕連我也得被牽連進去。
這家夥被我踹翻在地,剛彈起上半身想要坐起來,無奈那層黃金已經蔓延到了胸腹,令其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麵部被最後吞噬,光頭趁著嘴還能活動,勉強又說出了一次“救我”,但我卻無能為力。
終於,一切恢複安靜,隻不過是這裏又多了兩個惟妙惟肖的“金人”。
我爬上來,看著遠處的光頭和就在腳下的另一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許剛才多吵他們一句,把那些玩意兒扔掉,這兩個家夥就都能逃過一劫。
老爺子從我褲腿上揭下來指甲蓋大的一片黃金,扔回去說道:“戒貪。唉……看來回去的路可真的不是那麼好走。幻沙神殿的路,也是淨化心靈的路,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千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出得來了。這條路,太難太難,創造者把條件設的如此之高,甚至是魂都無法逾越。金棺並不是沒有人情味,但想要淨化完成,最後離開,沒有登天的勇氣和毅力,恐怕都要留在這裏。”
趙有德還在不停拍著胸脯,對我念叨著:“好險啊!剛才要不是你,我恐怕也和他們一樣了!”
“哼!路都是自己選的!”高苑依然沒有絲毫憐憫之情,冷冷地道:“要權的,要錢的,到頭來又能怎樣?命都沒了,還要那些東西幹嗎?”所以說,女人雖然感性,但是往往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倒也間接成就了她現在的步伐。因為高苑想要出去的願望,已經大過了一切。
最後再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我們隻得選擇繼續前進。
乙殿的石門早已打開,此時踏入通道的,隻剩下我們四人。
一邊走,我一邊問老爺子道:“如果說甲殿是權,乙殿是錢,那丙殿和丁殿又該是什麼?”
“嗬嗬,如果讓你都猜到了,那不就太簡單了!”老爺子倒是滿不在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後麵的情況。
“咱們可以假設幾種情況,到時候也好有準備啊!”我不太同意他臨機應變的做法。
“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老爺子拍著我肩膀道:“無論你有什麼假設,都不如有一顆平常心,一顆正值的心,一顆善良的心。這些東西,說白了就像法律一樣,隻針對那些有不良企圖的人。你以前研究過法律麼?”
“哦……”雖然老爺子的話我懂了,但心裏依然有些不安。
“哼!哪要得了那麼多,你隻要堅定一個信心,就是我要出去!別的什麼都不碰,我就不信出不去!”高苑在一旁插嘴道。
“但是,如果金棺有它美好願望的一麵,幻沙神殿就是針對有離開意向的魘進行考驗,那為什麼過不去的,不放走,反而都留在這裏呢?”我還是有些不解。
“打過電子遊戲吧?”高苑這次反而主動和我解釋道:“電子遊戲中,可能有一關你過不去,但是你連著多打幾遍,不就能過去了!”
“哈哈,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老爺子被她的比喻逗樂了,接道:“但是你不覺得這裏更像人生麼?它不會給你反悔和重來的機會,因為你人生的每件事,隻能選擇一次。雖然有些殘酷,但不無道理。人不經常就這樣嘛!不然何來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啊,雖然道理在這兒被放大了,但是金館並沒有錯。選什麼得什麼,瘦高個兒選擇了權利,他得到了;光頭他們倆選擇了金錢,結果自己也成了無價之寶。
他們選錯了麼?如果放在外麵世界,我倒不怎麼覺的。因為人生短暫,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追求和要走的路,說不上誰對誰錯。可是如果在這裏,目標一致的情況下,他們錯了,錯得一塌糊塗,為了貪圖一時之快,最終在各種誘惑裏,迷失了自己的目標。而代價,就是永遠地留下來,再也不能回頭。
想到這裏,我倒挺讚成高苑的話,既然有目標,就要不惜一切去實現,這不光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更重要是,人會在不斷的磨練和誘惑中得到成長。
越往前走,我們感覺通道內濕氣逐漸重了起來。這裏本來較為幹燥,可此時如果摸一摸衣服外層就知道,已經開始變潮了,難道有地下暗河?
“聽!前麵有聲音!”高苑正走著,突然雙手一攔,說道。
我豎起耳朵,卻隻能感覺到嗡嗡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