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如何受得了?”
李慕乾瞻前顧後的毛病,還是雖遲但到了。
“我身子比你都好呢,上次傷寒是個意外。”
“路途遙遠,若出什麼差池,我怕我護不好你。”
錢望舒從袖子裏摸出來一枚白玉做的魚符,拿到桌麵上同李慕乾的那枚黑玉符拚合,正好成了一個太極圖樣。
“你有的,我也有,另外半支陰影衛,在我這裏。”
李慕乾見狀,無可奈何地笑看著她,還是覺得帶她一同出去有些不妥,他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把這口鍋推給自己的老泰山背著。
“我若讓你出了什麼閃失,國公不會放過我的,若國公同意,我自是願意帶你去的。”
好啊,敢拿出老爹來擋她,真真是出息了!
“李慕乾,你敢拿我爹當擋箭牌,可惜啊,如今國公府早就不是他說了算了,”錢望舒心中早就了對策,壞笑著朝他挑了挑眉,揮手喚上了清荷轉頭對她吩咐道:
“你去將朗朗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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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以為錢望舒出了什麼事而急忙趕過來的尚且一頭霧水的葉朗朗便到了西側殿中。
“這位姑娘是?”
李慕乾並不大認識麵前一身女官服製的女子是誰,隻是覺得她有些眼熟便先一步回頭問了錢望舒一句。
在葉朗朗要矮身同兩人行禮的前一刹那,錢望舒先一步抬手止住了她的禮,走過去一臉耀武揚威的對李慕乾介紹道:“官家,這可是你的未來嶽母,今後國公府可是她做主了。”
李慕乾聞言隨即起了身,退後一步對葉朗朗恭敬揖了個禮,謙言道:“小婿,拜見嶽母大人。”
“官家折煞妾了,快快請起。”葉朗朗被錢望舒拉著手,隻得受寵若驚地在一桌外請起了李慕乾,又轉頭對錢望舒嗔怪道:“娘娘又淘氣了。”
“朗朗怕什麼,他如今巴不得你對他留個好印象呢!”錢望舒抱著葉朗朗的手臂似笑非笑地望著對麵的李慕乾,自然知道他此刻對葉朗朗行這禮心裏打得是什麼算盤。
見到女兒夫妻和睦心中自是欣慰的,葉朗朗低頭忍了一記笑,又向錢望舒問起了正事:“娘娘這麼急著叫我來,可是有什麼事?”
錢望舒聞言便裝模作樣地長歎一口氣,靠在葉朗朗肩膀上可憐兮兮地陳情道:“官家要去揚州微服私訪,我想去,可他說要家裏長輩同意了才放心讓我同行呢!”
知道錢望舒是為了微服私訪的事情來求高自己,葉朗朗當即便在心中佩服錢念北的神機妙算,或是對麵前這兩個小孩子心性的了解。
來濃華殿之前,錢念北便約了葉朗朗在後苑見了一麵,同她說的正是官家要微服私訪的這件事,他猜到錢望舒會心血來潮要求同去,也算到了錢望舒會找她來打包票。
“揚州同北衛之間不過隔了一條淮水,官家如此也是擔心娘娘的安危,”葉朗朗先蕩開一圈為李慕乾說了句話,又暗自拍了拍錢望舒的手,轉頭問道:“不知娘娘想同官家一道去揚州,可還有別的什麼事?”
錢望舒到底是個機靈的,見葉朗朗如此反應便猜到了老爹爹方才已經同她通過氣,便順著她的話回答道:“阿珍前月去揚州的甘泉書院訪學了,我已經好幾日沒有收到她的消息,我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所以想去看看。”
這話其實是說給李慕乾聽的。
果然官家聽到她非去揚州不可的理由便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