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長從壓根就沒想過要跟薑惜月發生點什麼。
首先,薑惜月是山鷹的妹妹,林雲長不可能抱著泡妞的目的來接近她;
其次,薑惜月的哥哥是林雲長親手射殺的,她和她哥哥的關係又非比尋常,如果他貿然與薑惜月卷入感情漩渦,待到真相揭曉的那一天,薑惜月要承受可就不僅僅隻是喪親之痛,她還得承受感情上的折磨。
如果沒有感情上的糾纏,待她創業成功,心智成熟後,林雲長便能放手離開,可他和薑惜月若是有了感情上的糾葛,他就不能說走就走了,到那時,林雲長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薑惜月了。
突然的勇敢後,薑惜月也陷入了緊張,她小臉通紅,低頭看著腳尖,根本不敢開口說話,林雲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樣手牽手,安靜的站在屋簷下。
大雨嘩啦啦的下個不停,濺起漫天水花,恍如薑惜月紛亂的芳心。
“轟隆。”
炸雷再度響起,驚醒了薑惜月。
薑惜月趕緊鬆開林雲長的右手,緊張說道,“林雲長,你別多想呀,我隻是覺得你很可憐,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比我可憐,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
情緒太過緊張,讓薑惜月的邏輯都變得混亂起來。
“薑總,我明白你的意思。”林雲長打斷慌亂的薑惜月,微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才三歲就沒了父母,三歲的孩子什麼都記不住,這就相當於我完全沒有體驗過父愛和母愛,所以,你覺得我比你更可憐,對吧?”
“是,是的。”
林雲長再次微笑說道,“薑總,其實你比我可憐。”
“我怎麼會比你可憐呢?雖然我爸爸死得早,但我媽媽卻陪伴我好多年了。”薑惜月不假思索說道。
“薑總,我問你,每當你想起你父母的時候,你是想起你爸爸更傷心呢,還是想起你媽媽更傷心?”
薑惜月毫不猶豫說道,“當然是我媽媽了,我對我爸爸過世的時候,我才有兩歲多點,我對他已經完全沒有半點印象,雖說他是我親生父親,但人都是需要陪伴的,陪伴的越久,感情自然就更深。”
“這就對了嘛,我父母犧牲的時候,我也才有三歲,三歲的小孩能記住什麼呀?所以,每當想起我父母,我更多的隻是遺憾,而不是悲傷。”
“那倒也是,沒有記憶就不會悲傷。”
林雲長點頭說道,“我對他們更多的是感激,感謝他們給了我生命,其他的,我都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了。”
“也是哦,和我比起來,你確實沒那麼悲傷,就算你曾經悲傷過,但你也沒有任何記憶了,再說了,小孩最有情,但又最無情的。”
林雲長忍不住好奇問道,“此話怎講?”
“小孩單純,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這是她有情有義的一麵,但小孩又最健忘,當你離開久了,你曾經對她的疼愛都會被她忘得一幹二淨,有奶便是娘,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等我有了孩子,不管我有多忙,我都絕對不會讓他做留守兒童。”
“如果生活條件允許,誰都不願意讓自己的小孩做留守兒童。”
“轟。”
一輛悍馬狂飆而來,濺起漫天水花。
林雲長趕緊將薑惜月拉到身後,替她擋住了激射而來的雨水。
“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呀?”看著濕漉漉的林雲長,薑惜月忍不住怒道。
薑惜月沒有看清車牌,也沒看到開車的人,但林雲長卻清楚看到了車牌,也看到了坐在駕駛位上的禾璧。
這妞兒絕對是故意。
林雲長微笑寬慰道,“薑總也不用生氣,雨這麼大,誰都急著回家呢。”